陆时卿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在窦阿章诧异回头,看向红菊的一刹,一本正经跟她道:“黄-菊,你听岔了,这位窦郎君叫的是‘红菊’,不是你。”边说边给她使了个暗示的眼色。
窦阿章见状,忙上前来向他拱手:“陆侍郎,请恕窦某不请自来的唐突之举。”然后又看向红菊,“黄-菊姑娘,劳烦你跑这一趟,窦某寻的,是贵府的红菊姑娘。”
见他信以为真,陆时卿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一扯嘴角,示意无妨,却看红菊一头雾水了一晌,继而像是领会了什么,一双沾了点水渍的手往粗布短揭上头抹了抹,憨厚道:“郎君,您是大忙人,可能不认得小人,小人不叫黄-菊,就叫红菊!”
“……”
他是白给她飞眼色了?她知道他的眼色非常贵重,除了给元赐娴,一般不轻易朝人抛吗?
窦阿章这下也有点懵了,问道:“难道贵府有两位红菊姑娘?”
陆时卿马上点头,严肃道:“对,是有两位,我刚才记岔了。”
窦阿章把嘴张成枣子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忽听一旁红菊诧异道:“不是,郎君,您又说错了,咱们府上只有小人一朵儿红菊!”
“……”
窦阿章皱着眉头确认道:“红花的红,菊花的菊?”
红菊肯定点头:“红花的红,菊花的菊!”
她话音刚落,就见陆时卿恨恨咬着牙,朝她拼命抽着眼角,登时慌道:“郎君,您的眼睛怎么了,要不要小人给您喊个大夫来瞧瞧?”
“……”喊!喊来给她好好瞧瞧脑子!
陆时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忽听远远传来一句:“都杵在门口做什么?”一抬头就看元赐娴被拾翠搀着往府门来了。
他见状哪还记得什么红菊黄-菊,窦还是不窦的,疾步迎上前去,从拾翠手里搀过她:“你怎么出来了。”
元赐娴是听说他回了,却一直跟人在府门前纠缠,所以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眼下见到窦阿章就明白了,转头叫红菊下去,然后问他:“窦兄找咱们红菊什么事?”
窦阿章还在回味刚才陆时卿的古怪,闻言忙给她行礼,解释道:“贵府红菊姑娘曾在端午当日救过窦某一命,窦某一直想向她当面言谢,却没碰上机缘。”
“窦兄,”元赐娴瞥瞥他,“大丈夫敢想敢当,搭讪的法子直接点。这酸诗都送了百来首了,你就说,你是瞧上了咱们红菊不就得了。”
心事被戳穿,窦阿章的脸一下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