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不过许向华之前跟她提过一嘴,这小伙子就是早年牛棚里那中年男人的儿子。许向华又说他爸妈帮了他们不少忙,现在住的那房子就是人家帮忙找的。
孙秀花自然热情招待。
江一白是个嘴甜的,一会儿说奶奶煮的糖水鸡蛋真香,过一会儿又说西瓜真甜,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
哄完老太太,江一白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巡山。
不得了了,他许叔现在是大地主了。当然这话他只敢在肚子里讲一讲。这时候地主什么的还是很犯忌讳的。
许家康比他更急迫,这一座山呢,能挣多少钱?
看着这两个猴急的,许向华好笑:“急什么,山在那又跑不了,先把行礼放房间。”
许家康应了一声,赶紧拉着江一白去放行礼。
许清嘉他们也去房间略作收拾。
这一次回来,他们暂住进了老屋。之前租出去的四间厢房都空了出来,许向华重新粉刷了一遍,当做暂时的落脚地。
租房的知青都选择了回城,一个不拉,包括那对小夫妻。据孙秀花讲,夫妻两没有离婚,约好回城之后想办法团聚。
再过两年形势就能好转,两人想团聚一点都不难,许清嘉由衷希望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放眼整个三家村,只有三个知青没走,都是在当地成家立业有儿有女的,其中两个在学校当老师,生活尚算稳定。
另一个是沪市来的男知青,家里来信跟他说,没他落脚的地方,这个男人当场烧了家信。
这次包干到户,他便说服了岳父岳母还有妻子,承包了村里那片池塘准备养鱼。
进了自己原来的房间,许清嘉便把短袖换成了长袖,待会儿得在山上跑,日头毒,晒黑是其次,晒脱皮那就惨了。
“小清嘉,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嘛!”江一白对许清嘉的全副武装表达了嘲讽,长袖、草帽、水壶、蒲扇,她当郊游啊。
许清嘉翻了个白眼儿:“我可不像你这么皮糙肉厚,怎么晒都没关系。”
“娇气。”江一白言简意赅的评价。
许清嘉反唇相讥:“我娇气,我骄傲。”
江一白还能说什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荒山,这座山以前就是大伙儿的柴房,没柴火了就上来砍,种新树这一茬却没人记得,以至于越来越荒。
眼下不只荒,还坑坑洼洼,那是开沟田挖水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