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冬天,四点多天色就暗沉下来。现下已经六点多,屋里又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柳河被带进卧室里,伸手去推揽着她的腰的男人,“你快松开我,就不能好好说话,每次都是这样,”柳河恼道。
揽着她的腰的手臂却没有松开,而是把她抱到床上,随即压上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彭煜城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
柳河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一边推他一边说道:“除了你,还有谁身上的味道这么难闻,你臭死了,快离我远一点儿。”
彭煜城不满地哼哼两声,还是翻身从柳河身上下来,去开灯。
黑暗突然被光明驱散,柳河不大适应这强光,微眯起眼睛,等适应了才睁开眼睛,看到彭煜城的样子,她差一点儿惊叫出声。
“彭煜城,你去偷鸡了?”话出口,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儿,刚想改口,彭煜城已经抓住了她的漏洞。
“鸡哪里用偷,只有良家妇女才用偷。”说完,他自己就先嘿嘿笑了起来,“媳妇放心,我只偷媳妇,谁也不偷。”
彭煜城在部队待这几年,天天和一群满嘴跑火车的大兵在一起,张口就是荤话也没有什么好稀奇。
柳河拿这样无赖的彭煜城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身上怎么沾了这么多鸡毛?这次怎么这么几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又要等到我下学期开学才能见到你呢。”
彭煜城对着卧室里的梳妆镜照了照,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毫无形象可言。冬季作训服和头上沾了不少鸡毛,抬胳膊闻一闻。嗬,好大的一股鸡屎味儿,怪不得柳河说他身上臭。
“训练结束,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一个来省城送肉鸡的老乡,我就蹭了回车。”彭煜城简单解释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我先去洗一洗,洗干净再亲你。”
彭煜城的速度很快,柳河刚换好家居服,顺便把彭煜城坐过的床单换掉,彭煜城就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你怎么不穿衣服?”柳河问道。
“你也没给我拿衣服啊。”彭煜城一边擦头发一边无辜地说道。
柳河沉默。斗嘴,她永远不是彭煜城的对手,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有话接下去。
“你这回能在家呆几天?”柳河选了个离彭煜城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明天早上就走,就回来看看你。”彭煜城有些郁闷地说道。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