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他一怔之下以为有什么要事,便站在原地任她打量。
片刻之后,她微微蹙眉,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脸颊处,低声道,“怎么还是留了疤?”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裴少渊半天才明白她说得是几日前便愈合了的那道口子,心中浮起淡淡的别扭之感……若是自亲人口中听到这种话也就罢了,偏偏对方与自己并不算熟,两人之间还是这样尴尬的关系,他一时之间不知该道谢还是该避开。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对方收回手,懒懒地道,“本座也懒得管你这档子事,只是你既然跟了本座,你这张脸在这三年内便不能丑上一分——”顿了顿,她偏过头对那正磨墨的少年命令道,“去找祁公子要些舒痕膏来。”
堂堂男子汉,怎可用那种女人家的东西……裴少渊抬起头看向那少年,沉声道,“不用。”
可惜那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退了下去,裴少渊再欲张口,却见白衣教主已然在挥毫批复文书,只好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片刻功夫,那少年便回来了,不但拿回了舒痕膏,身后还跟了个年轻公子。远望过去只见那人身着一袭浅色长衫,身后披垂一头墨黑长发,略显单薄的身姿笼在白色绣金的薄披风中,看上去像是江南水边文弱清秀的书生,斯文而清俊,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远胜普通弟子,应该就是她口中那个祁公子了。
那捧着舒痕膏的少年恭敬地将东西奉上后便退到了一旁,而那祁公子的神色却是自在从容得多,丝毫不拘谨地握了下她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皱眉,柔和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怎么手这么凉?”说罢便要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裴少渊沉默地立在一旁,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不是不诧异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只看到后院那些少年对这位教主既向往又敬畏,当着她的面只敢诺诺称是,却从未见人在她面前能够这样姿态从容的……想来这位祁公子便是那最受宠的几位公子之一了。
白衣教主将手头的文书批复完才不紧不慢地掀起眼帘,以眼神制止了他脱下披风的举动。
即使被拒绝了,这位祁公子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教主怎么想起要舒痕膏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语琪刚想说没事让他回自己的院子,却在不经意之间瞥到一旁裴少渊面上复杂的神色,一瞬间便改变了主意,微微一笑道,“不是本座,是你对面那小子。”
祁公子微微一偏头,看了一眼裴少渊的脸颊便什么都知道了,但他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