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不,不是不明显,应该说,是他隐藏得太好。
即使是语琪,在一开始也并没有察觉到。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咽困难的,她并不知道,如果那天她没有半途离开餐桌,也不会在回来时看到那样的一幕。
语琪站得远,脚步声又轻,他没有听见。
餐厅里吊着华美冰冷的水晶灯,璀璨辉煌,却也空荡,他的背影消瘦而清减。
她还没走过去,就看见他痛苦地弯下腰去,无声地干呕起来。
从前那么说一不二,独断专横的人,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难受到蜷缩着身体发颤,看上去脆弱得像个孩子。
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一两分钟,语琪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前,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着,看着他慢慢平复下来,慢慢地直起身,慢慢地擦拭过唇角,恢复成她所熟悉的,冷静镇定的模样。
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难堪的一面,她便配合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顿饭后来吃得很平静,在她面前,他仍然如往常一样,除了吞咽的速度慢了一些,看不出任何异常。
饭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语琪安静地盯着主持人的脸,余光却看到他的身体慢慢靠向垫子,睫毛也缓缓低垂了下去。
她没有叫他,而是将音量缓缓调低,沉默了许久,才敢转身看向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节目从开始播到结束,她才轻轻地伸出了手,去探他的呼吸。
他的呼吸很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到的程度,但是暖,温温地浅浅扫在指尖,像他低柔的声线。
她放下心来,拿过一旁的薄毯给他盖上,然后关了电视。
一室寂静空荡,她没有试图叫醒他,也没有回房,而是轻轻握住他搁在沙发垫上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膝上。
韩绍没有醒,他昏睡的面孔没有平日里的冷峻坚毅,多了几分温和,也添了几分脆弱。
她缓缓与他十指交错,将脸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他,睁着眼睛陪他坐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睡得不安稳,眉头蹙着,一直没有舒展过。
命运这么不公,连在睡梦之中,都不给他半分安宁。
可她除了握住他的手外,却帮不了他一丝一毫。
晨光穿过落地窗洒到他脸上时,他没有醒,语琪也没有叫他,只是轻柔地拨了拨他的额发,摸了摸他的脸颊。
韩绍毫无所觉地任她轻抚,他的眼角有几道细细的纹路,可并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