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还要可怕。
可是这一点忧虑,他们没有人会提出来。
一入仙籍,身不由己。
他们获得超脱尘世的自由时,也进入另一种禁锢当中。
“无比怀念天阳子。”
不少人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位清微教的掌教一生看似无所作为,但却是这一甲子以来天下安定的真正基石。只有处在极高的位置,才知道天阳子将大晋的盛世推向了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高峰。
很少有人清楚,纵然土地兼并,豪强丛生的情况下,大晋人口仍在不断增长,到了中土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一众仙籍之人退却,天子独坐在明堂里,目光触及皇城外的天津桥,确切的说是一株树上面。
苏籍大口喘息,汗水止不住留下,满身道衣都被打湿。他没有掉进洛水,却像刚从洛水中捞出来一样。
此刻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皇城内天子目光的凝视,而是下意识捂住右边的太阳穴。刚才有不知名的事物打中他,可等他摸过去,却一点伤口都没有。
但身体的气血却在一下子被掏空,整个人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可体内的真元之气却无比充盈。
到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身体的异常,因为整个脑海好似要爆炸一样,一道道人影在脑海里闪现,竟是一招又一招无比精妙的剑式。
体内的先天之气在脑海里人影带动下,好似油火锅里进了水。
巨大无形的力量,简直要让他的身体发生一场大爆炸。
苏籍甚至都没有办法思考这无妄之灾从哪里来,更没有办法思考如何解决。
他盘膝坐在树上,冷风透着枯败枝条的缝隙洒进来。整个人强自进入深沉的定境,浑然忘却此刻并非他自家的静室里。
天地同他彻底割裂开,他不再同万物有牵连。
体内的真气变得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这等于是陷入慢性的自杀当中,可他别无他法。
咯吱咯吱!
树枝似乎承受不住苏籍的重量,慢慢断却。苏籍整个人栽落洛水里。
苏籍处在一个很奇怪的视角,他对这一切都洞若观火,偏偏无能为力去做什么。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天地间的气流,以及那些无形无质的天地元气,甚至看到了远山近水,看到了一条条游鱼在洛水里翻滚,看到了一些鱼在努力吞食洛水旁酒家倒下的剩饭剩菜。
因为吃剩饭剩菜,它们生的格外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