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回道:“盛维哥。我想先去看看栗子。”
镇上的兽医院不过就是一间简陋的门市,里面很乱。也只有一名二十出头的兽医,他刚毕业不几年,主要医治的对象是杨柳镇所辖乡村饲养的禽畜,医治猫狗等小动物的经验并不丰富。
是以厉盛维刚带着那春晓走进门市,便听到年轻的兽医惶恐地说道:“解放军同志,您还是今晚就把它转走吧,血我是止住了,可它这伤太重了,需要更好的仪器检查,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万一,我是说万一死在我这儿可怎么办?”
那春晓一进来脸色就惨白惨白的,地上有不少还没有清理的血渍,房间里也充斥着浓重地血腥味,这些都令她紧张不已。现下又听到兽医如此说,她心里一阵慌乱,下意识伸手抓住厉盛维的手。
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厉盛维的眉头紧紧地蹙起。他先是冷冷地看了兽医一眼,兽医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别担心,不会有事,我已经和军犬基地的大夫联系过,说了栗子的情况,他说没问题。”厉盛维微弓着身子,凑近那春晓柔声安抚道。
那春晓的视线落在一扇微黄的布帘子上,血渍隐没在帘子底端,栗子现下应该就在帘子后面。
她突然没有勇气走过去挑开帘子。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还是小小一团的栗子的时候,厉盛维就告诉过她,栗子有军犬的血统,所以经过训练,它可以像军犬一样忠诚、勇敢,成为可以令人信任的战友。
战友,战斗过的朋友,他们名副其实。
“呜呜……”
正这时候,帘子后面传来低低的呜咽声,那春晓的思绪被拉回来,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松开厉盛维的手,大步走过去,挑开帘子。
栗子侧躺在一张桌子上,四肢和尾巴颓然地耷拉着,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栗子”,她走过去,伸手抚它的毛发,它想舔她还沾着它的血的手,脑袋抬了一下,牵动身上的伤口,发出呜呜咽咽的痛呼声。
“别动”,那春晓含着泪哽咽道:“你刚才表现的很棒,等你好了,我奖励你吃一大块肉干儿,还让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低低沉沉的呜呜声。
栗子需要休息,那春晓只陪它待了一小会儿就被厉盛维劝走了。
“我送你回学校,明天好好考试,我一会儿就送栗子回京都,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要想”,厉盛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