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直接转身进了熊班长的病房。
那春晓没有跟进去,男人之间的对话。她不该去打扰。
从病房里出来,厉盛维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春晓知道。他心里很难过。
她陪着他走在医院的小路上,路灯昏黄的光线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茕茕而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那春晓没有跟上去都没有发现。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她急急追上去,伸手晚上他的手臂,还不及开口说话,就听他沉沉说道:“老熊入伍十年,一直跟着我,以前是我最好的班长,现在是我最好的排长,我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部队,却没想到……”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又有多少人陪伴自己十年呢?
若是以前,那春晓可能不会理解他们之间的这种情意,可是在部队待过之后,又遇到了甘愿为战友守墓几十年的周老头儿,她已经能够理解这种感情。
这种感情很深沉,他们可能不会去表达,但是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所以才会在关键的时候甘愿为自己的战友牺牲全部,包括生命。
那春晓轻轻抚了抚他的胳膊,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他。
“演习刚结束,我还要忙一阵,老熊家里离这比较远,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没办法过来,这边就交给你了”,情绪稍好一些,厉盛维沉声叮嘱道。
那春晓轻轻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现在有时间就去看熊班长,陪他说说话。”
有那春晓在厉盛维很放心,没在医院停留很久,他又开着车急匆匆回了部队。
那春晓折返回去,刚要推开病房的门,忽听里面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她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这还是自熊班长受伤之后第一次哭,那么压抑,那么痛苦,那么绝望……
透过门上方方正正的窗子,她能看到熊班长雄壮的身躯背对着门的方向侧躺着,厚实宽阔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得人心酸的不行。
那春晓撇开视线,眼泪也掉了下来。
第二天她再来看熊班长的时候,熊班长又恢复了笑呵呵的样子,好似昨晚哭泣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似的。那春晓自然不会戳穿他,又和他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家里的情况,熊班长面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有些愧疚地说道:“我都四年没有回家了。当兵这么些年,统共就回去过两次,爹娘年纪都大了,弟弟家里条件也不好,这么些年,亏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