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拔去,也忒不现实。
头疼之下,常国安大声骂起了娘。想起袁韬交给自己快速进兵的命令,他总不可能临时撤兵,现在已成骑虎之势,是进也难,退也不行。无奈之下,他一面派人报之袁韬此间情况,一面硬着头皮催逼兵士继续前行。
但白营的游击使常国安如陷深沼,半个时辰过去,行路不足二里,且伤亡激增,手下兵士哀声四起。
之前派往袁韬那边报信的塘兵归来,传达争天王口谕,却是要求常国安不顾旁袭,尽快通过数里狭路,前往土垭坝子整队布阵。
话说的轻描淡写,常国安心里是既惊且怒,道理很简单,若依照袁韬所要求的方式赶路,那便是彻底解除队列行伍,令兵士自行。这要放在平日里尚可,顶多走丢个百十人,但眼下周遭敌军伺伏,在结阵缓行的状态下,慢是慢点,却能有效抑制伤亡,一旦放开编制,任凭兵士四散冲突,伤亡必定剧增。且不说能否顺利抵达位于土垭南部的那片坝子,就是到了,若不能及时约束收拢散兵,敌人趁机袭来,自己只有大败亏输的份。
想自己虽非袁韬嫡系,但甘愿为马前卒,供其驱驰,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对方竟依然视自己以及手下兵士性命如草芥,毫无珍惜之心,如此做派着实令人心寒。
茫然间,常国安的脑海里忽地闪过姚天动与黄龙的面容,想想他们的境遇再看看眼下的自己,不禁感到有些悲凉。
不过,几声惨叫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拍拍胸甲,扬鞭疾呼:“切莫慌张,左右不过是些宵小,不足为虑。听我令,厚甲的在外,单衣的在内,妄退者杀无赦!”言下之意,已是将袁韬那不靠谱的命令置之不理。
相较于其他棒贼,常国安部因有数百老卒打底,故而行伍纪律甚佳。那些老卒多秦人,都是刀山火海里趟出来的,战斗技巧也许都是野路子,但有的是一股子的凶悍猛鸷之气。他们跟随常国安多年,忠心耿耿,每战皆为中坚。此刻,在接到掌盘子的指令后,其等不断地用言语与手势弹压恐吓身边那些六神无主的雏儿,收效显著,原先有些动摇的军心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但白营游击队的袭扰还是令常国安部身心俱疲,面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敌人,真个是有力无处使,只能被动挨打,换做是谁都是一肚子窝火。眼下虽在老卒的强硬压制下勉强保持住了行军的秩序,但人人心中都免不了心浮气躁。
好在对方力量分散,无法阻止己军的前行,当常国安部以龟速闯出数里狭道,终于抵达土垭南面的坝子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