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战机转瞬即逝,赵当世带着二百马军风驰电掣,早穿阵而去。抽调许久,好不容易凑了些人,想赶在后边支援罗尚文,北岸郝摇旗又不期而至。迫于压力,罗文垣不得不打消了顾忌罗尚文的念想,只能在心中为他祈祷。
事已至此,徒愤无益,罗尚文扔了蒲扇,抽出腰刀,顺手劈了两个经过他身的逃兵,责令周围侍卫亲兵弹压兵士,重新组织反击。在他的呵斥下,立于本阵的大旗也将降到了一半,此举在提醒山上的官军主力:主将告急,速来驰援!
杨招凤伏着身子,紧紧夹着马腹,左手攥着缰绳,右手将刀平放。迎风睁眼,前方零零散散尽皆奔逃的官军。不注意间,刀锋掠到一名官军的后颈,他手一顿,俄而下意识地将之握牢。瞬息中,他用余光瞥见一物随马身飞动,经验告诉他,那官军已然尸首分家,而那伴飞之物,便是其为高速带起的头颅。
头颅小飞一段距离就落了下去。杨招凤无暇分心,他注意到了罗尚文翻动的旗语,他明白,若不在官军主力来援前击溃官军本阵,利害形势就会立时逆转。
“凤子,你干啥!”耳边隐约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听不清,像是二哥杨成府的,但他没有去看。不知怎地,他今日无比专注,不见了往日的瞻前顾后、手忙脚乱,替代的只有坚定信念、全神贯注。
他不知道,就在他心无旁骛地一个劲儿向前冲时,他与追随他的十余骑逐渐脱离了赵营马军的大队。他不是个小卒,他是个队长,队下管着数十骑,单骑冒进乃严重失职的行为。换作往日,杨成府一定会快马冲上去,将他拦住,而后拖下马,狠狠抽一顿鞭子。
但现在,杨成府却没了勇气,因为他这个小弟冲向的,是刚刚被罗尚文聚拢起来的数十官军。这些官军将罗尚文围在中间,在军官的极力压制下各持长兵,一致对外。戈矛森森,形如蜷缩的刺猬。
“噫!”杨招凤不过十余骑,还是轻甲,没有步兵掩护,如此陷阵无异飞蛾扑火。这个一向软弱怂货的弟弟,怕是中了邪了,竟会干出这种自蹈刀山火海的凶事。惊诧之下,想到至亲之人就将离自己远去,悲从心来,捶胸疾呼,“凤子!”
“壮哉!”正悲愤时,脑后一声响起,不看也知道是赵当世,“仅凭十余骑便敢冲突官军阵势,我赵营有此虎贲,破敌必矣!”
随即打马上前问道:“领头勇士何名?”
杨成府眼有泪光,哀声道:“杨招凤。”
“嗯?”赵当世闻言一怔,旋即朗声大笑,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