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当然不会透露半分,又装模作样与覃顺就物资方面讨价还价一番,就送他出城。
这厢赵当世刚取大胜,徐珲那里也传来了捷报。徐珲倒与赵当世、覃奇策等想到一处,同样借着覃进孝拿下剑南司的消息佯装败退,勾得周遭施州兵出城寨追击。大田千户所以及唐崖、散毛一带不比邓宗震与施南兵多,不用覃奇勋相助,单靠前营,就击败了各司联军,而且顺势拿下了唐崖长官司。
唐崖长官司小有余粮,徐珲部可赖之续战。施州卫所里虽没了官粮,但城中大户自被扣留人质后,又识趣地补贴了些,再加上几日后施南覃氏的战利品,这一段时期的缺粮问题倒不必再忧心。
战争就是这样,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胜败之数,变幻难测。
军务顺遂,几日来的愁容舒展,赵当世心情甚佳,在处理了几个杂务后,时已入夜。他索性从屋中走出,到后院散步。
雨消云散后的夜空格外璀璨,星月交辉下,踱步于后院小园,一点烛火都不需要。赵当世边走边盘算着等施南的物资运到,是不是应该去大田方面助徐珲一臂之力。毕竟己军在施州并无根基,若滞留日久,恐丧失主动。
那么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他陷入了沉思,负手在后,低首徐行。穿过一道景墙,不防侧里一影掠过,赵当世警觉,伸手抓去,喝道:“什么人?”说话间却觉手里甚是柔腻。
那影暗呼一声,偏头看来,夜色下,却是覃施路。
赵当世一愣,立刻放松,覃施路将手抽出来,吐吐舌头:“还是给你瞧见啦。”
这么晚了,她怎么在这儿?
思及此处,不由又想到覃施路已经有半个月未曾回家了,一直扣着她也非长久计,眼下己军与忠路亲密无间,配合默契,留她在这里,反而会坏事。
“黑漆漆的,你在这做什么?”赵当世将脸一板,故作严肃。
覃施路神情有些忸怩,犹豫了许久才说:“我来玩儿的。”见赵当世将信将疑,又道,“这城里家家闭户,白天也不见个人,听说这小园里景色美,我就趁着卫兵不注意摸了进来。”
“园里黑乎乎的,你想玩儿,明日早些来。现在黑灯瞎火,风又冷,我还是先送你回去。”
孰料这句话出口,覃施路忽地怒起来,一巴掌拍掉赵当世伸过来的手道:“我想来便来,你又不是爹爹,凭什么管我?”
赵当世忙道:“我不是管你,而是担心你。”
“你,你担心我什么?”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