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刘孝竑已慢慢没了之前的抵触,开始适应起了赵营的生活。这是个好的开始,有些人表面顺从,内心未必;而这刘孝竑是真性情,好歹都写在脸上。赵当世情愿细水长流,将他逐渐转化,也不愿他表里不一,身在曹营心在汉。
军情紧急,赵当世等十余骑沿路策马西驰。覃奇功不说,穆公淳本不太会骑马,但初入赵营,他怎能于紧要关头落后,所以拼了命也乘马跟随。而刘孝竑看上去白白净净、长袍大袖的,不曾想却也是个马术好手,这倒让赵当世以及周文赫等有些刮目相看了。
最先是周文赫发现了前道有异状,在远远观望后,赵当世确认只是一群皂吏而已,没有危险,这才催马现身,将这几个西安府的皂吏围住。
望着地上满口血糊,垂死抽搐的老汉以及战战兢兢的皂吏们,此前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周文赫跳下马,挥刀砍翻一个皂吏,满脸凶相:“你几个贼撮鸟,不想挨刀就快快将来历报上!”
那几个皂吏没想他出手这般狠辣,知道自己这是遇到贼寇了,开始时欺侮老汉的嚣张劲儿早便无影无踪,一个个如处寒冬般浑身打颤,结结巴巴道:“几,几位爷爷息怒,小,小人等不过是西安府里打杂的,当不起各位爷的宝刀。”
赵当世稳坐马上,俯视几人,冷漠道:“既是西安府的人,来这里讨死吗?”
“这……”几个皂吏六神无主,互相看看。只这一迟疑,周文赫手起刀落,又剁倒了一个。剩下的吓得涕泗登流,纷纷跪地,磕头求饶:“好汉爷爷且休动手,好汉爷爷且休动手。小人等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护送郭、路二位大人来汉中公干的!”
“郭,路?”
赵当世才稍一皱眉,那几个皂吏就赶忙捂着脑袋倒豆般道:“是郭名涛与路行云。他俩一个是照磨所里的照磨,一个是省府里的知事,听说是奉了孙军门之令,来汉中找瑞王要钱。”
“郭名涛,路行云……”赵当世在脑海里将两个人的名字过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印象,就不再多想,转而用马鞭点了点地上的老汉,“这人是你们杀的?”
那个用棍捅老汉的皂吏机灵,连声说不,并用手指向方才被先后砍到的两个同僚道:“不,不,爷爷冤枉。人是他们杀的,小人等正想救这老叟,爷爷们便到了……”
他话未说完,左侧马上的刘孝竑忽然暴怒叱道:“狗才,人明明是你杀的。大丈夫敢作敢为,你下的手,缘何栽赃死人?”
那皂吏脸色大变,汗流浃背,连连告饶:“先生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