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对他的言语,有些诧异。
宋司马有些懵,他要说的话,都是出自客观事实,都是为了右营考虑,但如果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他可不愿意。左右背锅的不是自己,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保护自身利益,知难而退。
郝摇旗看着宋司马垂头丧气去了,难以置信地对着杨招凤道:“凤子,看不出,长威风了现在。”
老实说,杨招凤也不太愿意通过这样粗暴的方式来维持对军将的节制,他不知到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与往日的自己大相径庭的话,但他脑海中忽然想起,自从杨成府死后,就时常有人打趣说自己似乎老成了不少。他当初只以为是调笑之语,但直到现下,他才深刻感觉到,这些话所言非虚。
人的成长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滋生巩固。杨招凤在一次次的尝试中逐步打破当初的青涩与羞怯,并在因此尝到甜头后,不断加深了对这方面的探索。这一点一滴慢慢汇聚起来,从量变直到质变,就会让人清楚感到“成长”两个字的厚度。
只是他自己当下并不会想那么多,只是憨憨对郝摇旗笑了笑,继而正声道:“千总,小弟出此下策,也属无奈之举。不论如何,小弟只知道,这是咱们右营的机会,也可能是咱们赵营唯一的机会。”
郝摇旗听罢,神情复杂,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凝重对他点了点头。
堪堪及至第四日,午饭吃完,全军粮尽,却还没有消息传来,军中开始慢慢出现流言蜚语,军心也开始随之浮动。宋司马与崔树强黑着脸,不断弹压骚动的兵士,甚至不惜杀了两个想要趁机闹事的刺头以儆效尤。他俩不断催促着郝摇旗作出退兵的决策,但郝摇旗在杨招凤的极力劝阻下,迟迟没有动作。苦苦熬了半日,临近傍晚,郝摇旗突然将杨招凤、宋司马、崔树强等百总以上军将都召集在了一起。
随着军将们聚而复散,动员令很快传遍全军,众兵士生火造饭,将留底的余粮一扫而光,完了依令将锅碗全都砸碎,营寨拆毁,只带了兵器,整装待发。杨招凤瞧着眼前如决战般的景象,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四个字“破釜沉舟”。
等这一切办完,已经入夜。夜色迷蒙中,定军山狂风呼啸,很快又下起了暴风雪。二千名兵士顶风冒雪,随着郝摇旗慢慢摸下山。在这样的暴雪之夜,每走下一步,都格外艰辛,只一小会,众人的全身就都被白雪所覆盖,几乎与漫漫雪地融合为了一体。
郝摇旗的眉头、睫毛和黑髯上尽是雪片。他不敢大力呼吸,因为每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