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都得将为乱川陕的赵营彻底击灭。
最近的战事比较顺利,连败杨三、梁时政,并夺下了白石垭,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梁时政在横梁子一副困兽犹斗的架势,但沈应龙预计,至迟三日,他就能夺下横梁子,完全掌控住陕南的所有险要。
唯一有一点令人不快的便是蹲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七盘游击罗文垣很不配合。罗文垣是川中土著,祖祖辈辈供职卫所,看着职位也不高,其实势力人脉盘根错节,能量很大。侯良柱为了维稳,很注意与罗文垣保持良好的关系,而罗文垣也需要抱住侯良柱这根大腿作为靠山,两边各有所需,实质上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与沈应龙并不一样。
沈应龙也知道罗文垣不好惹,当初也只是提议罗文垣在他出击的时候趁机掩抄后翼,将陕南的流寇尽数剿灭,扩大战果。但罗文垣以守土为由,一口回绝了沈应龙的请求,从战事开打至今,完全一副作壁上观的悠然姿态。也因为他的消极怠战,才使得杨三、梁时政连败之余尚存苟延之机。大势在握,沈应龙自不会为这些事情担忧,他只是单纯看不惯罗文垣的那张嘴脸而郁闷。
“这孙子怕是去岁在赵贼手底下吓破了胆儿。”沈应龙如此想着,原本愤懑的心绪稍稍平复一些,“等拿下了横梁子,守住柿、白、横三隘,陕南事再无反复可能。只要抓紧赶工修路垒堡,至多半月,侯帅大军即可顺利出川。”
“也不知衡儿怎么样了。”思虑了好一会儿军事,沈应龙感到又些疲惫,自然而然间,眼前浮现出自己那刚满二岁的独子的面容,“离家数月,也不知长大了多少,这次战事罢了,定要好好在他身边呆上几日。”儿子出生至今,他忙于军旅,只见过寥寥数面,但每次见面,儿子那娇憨可爱的面容都会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他今年已经三十有六,只此一子,自然加倍珍惜。
“等这次打完了,说什么也得向侯帅告假……”沈应龙靠在椅上,听着外头细雨飘打在屋瓦上“叮叮哒哒”的脆响,困意泛上心头,又迷迷糊糊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好一阵子,眼前忽然亮关一闪,长年的锻炼使他条件反射地立睁双眼、弹身而起,腰间佩刀拔到一半,才看清来着是自己的一个心腹,此时正端着一盏油灯走近,而外头,却早已是混沌一片。
突然被惊醒,沈应龙只觉脑袋有些痛,右手松开刀柄,在脑侧拍了拍,问道:“什么事?”
那心腹面色很差,抿了抿唇,道:“黄坝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