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到赵营的,共有五人,为首者肤白俊秀,赵当世识得,是李自成梯己心腹田见秀,另外三个一看装束便知是其护卫,只有一个少年,却从未见过。后经介绍,才知此少年名唤刘体纯,现在李自成帐前做事。
李自成虽不似张献忠等人热衷于收养义子,但身边也有不少被他看中的少年俊彦。李自成对他们基本上也是以子待之,这些少年自然以君父礼事其。晓得了这层关系,赵当世对于这个稚气未脱的刘体纯并无半分怠慢,相反执礼甚恭。
刘体纯少年心性,正是最为自尊自负的年纪,得到赵当世这样的“大人物”尊重,当然非常欢欣鼓舞,故而对赵当世的观感极佳。
结合前段时间得到的闯军动向,田见秀因何而来,赵当世实则已有了猜测。而随着田见秀说出一句话,这个困扰赵当世许久的猜测终究落实——闯王李自成要离开陕北老巢,转军南下。
田见秀的话说得很清楚:“官军追剿日急,洪总督聚大兵日夜谋我,其势可畏。陕地义军,或去或亡,日渐凋零,观当今可成事者,唯有闯王与闯将二者而已。闯王意欲提雄兵南下,与闯将会猎于汉南。”
李自成要南下,也在情理之中。赵当世当初的想法是,在汉中掌握主动,从而令北面的洪承畴有所顾忌不能在陕北全施手脚,李自成就可以从中取利。但经过与祖大弼一战,赵营固然保住了褒城,却也失去了早前的优势地位,在汉中与官军基本成五五开之势。在这样的情况下,洪承畴的顾虑无疑减少许多,他以陕甘兵为矛、晋豫兵为盾,接连不断向李自成施压,面对数省兵马的联合压制,刚才恢复起来的李自成自不可能支持的住,转移阵地势在必行。
且山西、河南作为剿寇的主战场,防守颇严。从陕西去山西,各地渡口皆被控扼;从陕西去河南,沿路关隘也全都布有重兵,曹变蛟隔三差五就会去潼关一带转悠,边嵩则在不久前剿灭了商洛境内的长竿子贼从而彻底掐断了从武关一线南下的通路。李自成思来想去,能去的,只有南面。
不过,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南面的汉中现在为赵当世的势力范围。
倘若在汉中的仍然是小红狼,甚至是拓攀高或高迎恩,那么李自成可以毫无顾忌,挥军直下。因为这些人和他之间,没有很深的交情,对他也没有利用价值,甚至其中还有竞争对手。但赵当世不一样,人人都知道,赵当世是从当初的八队分出去的,而且在继承“闯王”一事上也是坚定站着李自成这一边,无论于公于私,李自成都没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