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过去。这支官兵是汉中刘宇扬标下兵马,虽然都是身强体壮的良家子出身,但没有打过仗见过血,带队的守备见有敌来,第一反应就是向后撤。但是官军全是步兵,如何能快过一人双马的二营马军——李自成信守诺言,在与大部队相聚褒城后,如数拨给了赵营千匹骡马,以为酬谢——因此撤退的结果就是官军们的后路被堵,阵列因为缺乏有效指挥而完全涣散,侧翼完全暴露在了二营马军的刀锋下。
李过先做了一次尝试,党守素佯攻后方,李过则趁着官军匆忙调整的当口带着主力直冲其腹部。宛如一击中的,官军顿时阵脚大乱,惊如雀散,韩衮不失时机,挥军掩杀上去,与李过一并,直驱向东,将南郑的官兵直赶过褒水以东,确认其众肝胆俱裂,无有回头意后方才归城。此时,日头已上三竿,而二营的主力兵马,也已经出沔县进入了宁羌州地界。
覃进孝在宁羌州等待多时了。
自击溃任可先,夺下汉南三垭的最后一关白石垭后,他就牢牢掌控住了南部的局势。当时,沈应龙之所以抛下任可先,退入川中,原意是为了破釜沉舟,逼迫近在咫尺的七盘游击罗文垣做出救援的选择。可谁知罗文垣真当是铁板心一块,眼睁睁看着白石垭陷落,愣是没发一兵一卒。沈应龙怒气难消,向侯良柱申诉罗文垣的不作为,然而侯良柱非但没有为他做主,反而转过头来斥责了他一顿,并以“丧关死将之过”为理由打了沈应龙顿板子。这顿板子虽然没有打死沈应龙,却将他打灰了心。其后,沈应龙借口养伤,放下军务躲回了成都私宅,侯良柱没办法,只好将他的兵马转交给部将蒲国义统带,驻防广元。
覃进孝将汉南的诸多隘口移防给了呼九思,自带二千本部兵马入屯黄坝,在这里,他可以死死盯住目前宁羌州川陕交界处官军的唯一据点七盘关。其后,侯良柱亲自率兵抄小道北出了阳平关一次,击杀了大批呼九思手下的棒贼,但最终还是因为没有立足点而饮恨而走。侯良柱这一退,许久都未再动作,也许他等待着汉中因洪承畴的到来出现变数择机而动,只是他没有料到,洪承畴还没到汉中,流寇们先一步下了四川。
被来回蹂躏过多次的宁羌州本就残破,居民或死或逃,根本所剩无几。赵当世以覃进孝为先锋,仅一个时辰,就拿下了连州官都没有的无垣州城。二营兵马在这里停留了三天,做入川前的最后准备,却忽闻消息:侯良柱将川北所有隘口的兵马都撤回了广元集结,包括此前死死扎根在七盘关一步都不愿挪的罗文垣。
这绝对是一个极为有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