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贼人实已大批被杀,此事想来做不了假。”
张奏凯点头道:“这倒是,由此看来,我前番判断有误。”
“有误?”
“我本以为,此来的贼人是赵、袁中的赢家,如今观之战力低劣如斯,全然不符。再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纵赵、袁二人一人胜出,元气也必有损伤。按常理也该休整恢复,绝不应再行乖张之举。由此可见,这支来袭的贼人,是慌不择路的败兵。”
“败兵?”
“嗯,其众手无寸铁,混乱无旗帜,全无行伍之态,岂不就是丢盔弃甲之后的狼狈?而且向北逃窜,怕就是袁贼的溃军想重返巴州。不想正撞见了我,也是命中该绝。”张奏凯摇着头道,表情看上去略有失望,“原以为能一举荡平二贼,岂料是杀鸡用牛刀。”
左右有人道:“若是袁贼败了,于我反而是好事。听说那赵贼一意出川,想必不会在此间停留太久。只要我等歼灭了袁贼残部,等赵贼离开收复了失地,未始不是一件大功。”
张奏凯点头表示赞同:“言之有理,不过只是袁贼残兵,我军必胜,不必再费周章去请夏大人来助战。你几个即刻派人去保宁府通知夏大人。”
左右闻言领命,各退下行事,张奏凯叹口气,这才端起身旁的饭碗继续吃了起来。
营外的战场上,已是尸山血海。
眼看着不远处,在步步紧逼着的官军的刀斧下如待宰鸡豚般无助的炮灰们,覃进孝面露笑容。
陪立在侧的彭光扬鞭指示道:“少君,你看,官军已有疲态。”他出生在忠路,长在覃家,于他而言这天下可以没有皇帝,但却不能没有覃进孝。即便已经接受了赵营把总的身份,当与覃进孝独处时,彭光还是会自觉按照之前的习惯地称呼覃进孝。
覃进孝笑容转瞬即逝:“目前战场上的官军有多少?”
彭光应声答道:“官军不断添兵,至今已在一千五百人之上。”
覃进孝脸色冷峻似刀,透出点点寒意:“疲兵不假,但官军总共不过二千人,如今泰半在此,这才是我本意所在。这三千俘虏,顶得大用。”说着,补上一句,“借官军之手又卸下了这么多人的累赘,当真是一举两得。”
彭光心中一寒,嘴上不断附和,又听覃进孝冷言:“那姓杨的有些不懂事。老子要不仗义,还给他留五百人作甚?亏他还有些眼力见,真惹老子毛起,将他及那剩下的五百兵都一并发到此处挨刀!”
“少君说的是。”彭光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