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图命不图财,是冲着我来的,或许还有同党,往后咱们得多加注意。”赵当世凝眉肃道,“先回楼中,等官府人来。今夜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过不多久,闻讯而来几名怀宁县中捕快。赵当世亲自做笔录,那几名捕快深夜出勤本来老大不高兴,正想巧立名目榨些银子,可得知赵当世身份后无不吓得屁滚尿流,一口一个“赵爷”叫唤个不住,笔录也草草了事,拍着胸脯保证后事再不会叨扰赵当世半分。纵然如此,等捕快们拖着尸体离去,天也亮了大半。
苏高照与两个伴当驰马至客栈,得知了此事大为震惊,双手合十说道:“鄙人时常经过怀宁,不想此地民风居然这般刁恶。赵大人吉人自有天相,饶得一劫,善哉,善哉。”
赵当世无心与他深入讨论,挤出些笑三言两语将此事应付过去。他心中只是担心往后若再起风波,会将华清也牵扯进来,于是找个机会将华清拉到一旁,说道:“阿清,昨夜让你受惊了,是我考虑不周。前路凶险难测,不如让老周护送你先回襄阳。”周文赫伤口深,华清为此整整忙碌了一宿,清丽的面庞上难掩倦意,赵当世带她出来本意是同享旅程之快慰,然而一路上舟车劳顿,反而让她吃了不少苦,自然过意不去,无比心疼。
可华清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摇起了头,坚定道:“赵郎,你跟着你,即便千难万险,只要有你相伴,我便不会怕。”说罢,一下子扑入了赵当世的怀中。
赵当世心头一热,无复言语。
周文赫左手小指断了伤口未愈,虽能骑马,但难以疾驰。赵当世想让他回襄阳,可他抵死不从,大有一头跳入江水寻死觅活的劲头。华清劝慰赵当世道:“听苏把头讲,往后直到镇江,走的都是水路,这期间无需乘马,老周也能修养恢复。”
赵当世觉得有理,便打消了打发周文赫回去的念头,周文赫高兴地一蹦三尺,几乎像个孩子。对华清也更加尊敬,甚至改称起了“主母”,被赵当世呵斥两句,方才转回“郡主”。华清听他这么叫,虽说满面通红着害羞,可一夜的疲惫却神奇地随之一扫而空。
因赵当世这件意外,苏高照觉得怀宁不祥,提前安排发船。商行中的几艘沙船可比头前的走舸、驳船大了不止一号,驶在江面亦稳如平地。赵当世几人一船,苏高照及两个伴当一船,所有马匹一船。
眼望宽阔的沙船甲板,邓龙野咋舌道:“倘不是两岸景色变换,坐在这船上,还道尚未离岸呢。郑家这船当真不同凡响。”他是莽莽直直的西北汉子,纵然也在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