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谁家?熊大人吗?”郝鸣鸾横枪问道。
韩衮答道:“非也,郧襄镇赵总兵。”
郝鸣鸾闻言一顿,而后略似自言自语道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随即长舒一口气,“好,我跟你。”
县城方向沿路火光乍起乍落,韩衮担忧西营败兵得了支援卷土重来,不敢再蹉跎,很快引军撤离。马军疾行十余里,回到了七里匾。
血战大半夜,飞捷左营人困马乏,除分出孟敖曹百骑往外围巡行戒备外,其余兵马全都解除战备状态休整,或是和甲而眠、或是救治伤员、或是料理死者。
作为一路来相伴左右的战友,崔树强的死给予杨招凤的打击之深甚至超过二哥杨成府。回军路上,杨招凤脑海中走马灯般转出一幕幕当初与崔树强同甘苦共患难的场面,胸闷如墙堵,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受到无数兵刃加身的崔树强死状甚惨,五官模糊,身躯也支离破碎,裹着尸体的席子也早给血水渗成黑红。在韩衮的劝说下,杨招凤方才答应就地将崔树强给埋了,数十名兵士动手,不一会儿,崔树强并苗尧年等勇士的土墓坑就草草挖好了。
还有几名勇士实在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就取了刀剑或是甲胄替代掩埋。黄土飞扬,一抔一铲渐渐将崔树强等人的面目身躯掩住。韩衮带着众兵士,朝十一座简陋的坟茔跪拜三下,后领头扬声大呼:“虎——”进而又呼,“勇——”
“虎——”
“勇——”
兵士们同样山呼,连呼九次方罢。呼声落,但所有人的耳中依旧响声回荡不绝。似乎天地都在与兵士们附和,为这些勇士叹息。
杨招凤默默将一块没有字的树皮插在崔树强的坟前,顺手抓起一把土,抛扬半空。土落簌簌,杨招凤同时沉声毅然道:“老崔,安心上路。你的仇,由我报!”
话才说出口,背后一人亦道:“也由我报。”转头看去,却是郝鸣鸾。
“这位兄弟叫什么?”
杨招凤如实相告,并道:“其他人我亦不明,需得归营对了册簿才知。”
郝鸣鸾点点头,两人又聊了片刻,杨招凤道:“郝公子,我军来迟一步,没救得令尊......”
“非贵军过错。守城这几日,家父曾给襄阳、郧阳两府的老爷们各去信求援十余封,无一不是石沉大海。真算起来,纵贼者实乃他们,又与贵军何干。”
“唉,命运弄人。若是能暂缓一二日,等我营赵总兵引主力到了,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