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哪想得到他有这一举动,当即面红如潮,咬唇急道:“好你个赵当世,才受戒律,就不守清规!看我不去佛祖菩萨面前告罪,让他们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你!”时下纵然半惊半喜,到底不好意思,跳脚两下,立刻跑的不见了踪影。
赵当世自笑着负手兜转回厢房,思潮如涌,不经意间,周文赫却闪将出来道:“主公!”
“你......”赵当世惊一跳,镇定下来道,“怎么了老周,每次都突地冒出来,怪吓人的。下次不许这样。”
周文赫腆着脸唱个诺,说道:“主公,有差往御寨方向的弟兄回报,御寨上下兵马齐动,似有开拔之意。总数......总数漫山遍野,不会少于三万人。”
“李际遇要来了。”赵当世喃喃道,心念一动,“龙野呢?有消息吗?”
周文赫肃道:“属下正要禀报此事。”当下两人细细议论不提。
两日后,一觉醒来,五乳‘峰下,少林寺本院已然给不计其数的土寇围成铁桶一般,层层叠叠,密不透风。自少林山门往下,松柏之间,旗帜如云、鼓角齐鸣,山呼海啸的吼声一浪接一浪从土寇的阵列中掀开来。登上少林钟楼往下看,山腰一绚丽耀目的华盖前,密集如蚁的土寇步兵们浩浩荡荡,铺满了整片山林。成百上千的土寇马军则来回奔驰,龙威虎震。华盖两侧,分立一杆丈余大旗突出林盖,右书“生我父母李掌盘”、左书“解民倒悬大御寨”——看样子,是李际遇亲自到了。
“告诫全寺守备,准备作战!”厚甲当身的彼岸海宽快步下了钟楼,一路吩咐寺僧。
赵当世外披棕袍、内着锁子甲,也赶到这里,接着他道:“师兄,我已点起手下五十骑,随时待命!”
彼岸海宽才刚点头,拐角处,一寺僧慌张跑到近前,哭道:“师兄,主持他、他已经孤身一人,出了山门!”
耳畔鼓角相闻不断不绝,赵当世与彼岸海宽闻言,几乎同时飞步,抢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