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此前因不断有外敌压境,全军尚能同仇敌忾抵御外侮,派系矛盾暂时成了次要,直到这会儿局势平稳日久,才又显现出来。
“咦?人都到哪去了?”覃施路抱着两坛酒从廊中走来,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惊讶道。
“都他娘的滚蛋了。”王来兴闷闷不乐道。
覃施路放下酒,从管家那里询知的事情的经过,转回王来兴身边,与他并阶坐下,道:“来哥儿,人都走了,你还生气呢?”
王来兴道:“我当然生气,不过也不全然是生气。”
覃施路双手托腮,直直望着狼藉的院子道:“我猜你在想,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当哥儿。”
王来兴一怔,转头看她道:“阿路,你真懂我。”
“那你怎么决定的?”覃施路也看向他,“难道就任凭今夜这事轻飘飘过去吗?”
王来兴低头抿嘴,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抬起头,眉头紧锁道:“我怕当哥儿为了这事分神,我也怕......我也怕......”
“你也怕当哥儿会因此看轻了你,觉得你压不住这些军将,才不配位?”
“我......”王来兴被她一语说中心坎,一时语塞,要不是月光昏暗,覃施路必定能看清他现在烫红的双颊。
“你可真傻。”沉默一阵子,覃施路忽而说了这么一句。
王来兴有些着急道:“我真的不想给当哥儿添麻烦,毕竟他现在内外军事政务缠身,要是知道除夕夜屯田军这里又起了这档子事,必然心焦。我想,要是能靠我自己......”
“你是傻子。”覃施路又强调一遍,“我看你就没认真看过三院设立的文书。力所不及,只能越帮越忙。”
“怎么说?”
“三院分立,兵马都统院管军事,你在院中的职务是兵马都统,虽然比那些兵马佥事或副兵马佥事的主簿、屯田使高,但只有差遣权却无任免权与处置权,这些都需要上报,由兵马都统院裁断。我一介女流都研究的透彻,你却还糊涂着!”覃施路得意地露齿一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兵马都统院的大兵马都统是谁?”
王来兴很不甘心的答道:“当哥儿......”
“这不就得了,你若不想放任这件事,到头来必是要报给当哥儿,还苦闷什么?”
“我......”面对覃施路的伶牙俐齿,王来兴毫无招架之力。
覃施路看他焦虑的模样,眼神一柔,握住他双手道:“这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