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了这一点。以显眼的着火战马当先冲锋,刺激较之前更强烈,必然能吸引望楼守军的十分关注,等他们一轮射罢、注意力未转移的时刻,便是后续部队抢进的好时机。而马上的那些百姓,仅仅是拿来做足戏份的添头罢了。
只眨眼功夫就算计到了前前后后这许多环节步骤,张定国只在如今想清楚了,方才醍醐灌顶,怔怔望向挺胸昂首跨着高头战马的张可旺。此时此地此刻,他看向大哥的眼神已经与看向义父张献忠别无二致。
“上!”张可旺令旗一挥,王继业还来不及传令,蠢蠢待战的二十骁骑早疾冲出列。战马铁蹄翻飞,转眼就已经俟近大门十步左右。他们都是军中身手最为矫捷之人,不等战马停下,已在马上倾斜身姿,飞抛钩爪,攀上了大门或是府墙的檐角。脚下一蹬、手上一拽,猛然脱离马背,垂荡到了门墙。
此时望楼守军已经重新调度完毕,弓弩并着鸟铳齐射过来,然无济于事。西营的二十骁勇之士早沿着钩绳爬上门墙接着迅速翻入了王府。
一击得手,西营方士气大振,山呼如雷。当中不少兴奋呼喊着“万岁”。即便旁人都知道这是为了西营骁勇之士作战得手而发,但张定国无意间看到张可旺眯着双眼,竟是一派享受的神情,就如同这“万岁”是呼给他听的一样。
王府内能战之兵不多,仅以据守望楼的十余名压制来犯西营而已。顺利进入王府的西营骁勇之士先冲散堵在门内地面的一伙儿家丁,之后当即分成两路,快速杀上望楼。王府家丁到底实战能力不足,凭险据守可以,真肉搏厮杀岂是百战余生的西营精锐的对手。不多时,两座望楼上灯火顿灭,连带着王府的朱漆大门也缓缓开启。
“给老子冲!”
张惠儿大喜之下再次不顾张可旺,引众先驱。张可旺黑着脸看他狂驰而出,亦对张定国与王继业道:“杀进去。传我令,劫掠可以,但王府中人全集中起来,先不得妄杀一个!”
张定国道声“是”,见王继业似有几分迟疑,便问:“王将军,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他这么说,张可旺的目光就转了过来,王继业忙道:“没有,没有的事儿。”说完,赶忙走开催促兵士们去了。
“王将军今个儿有些奇怪。”张定国喃喃道。
张可旺漠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西营兵士鱼贯入王府,正像猛虎窜进肉林,张惠儿领着几个兵逢人就砍,哪里听张可旺的命令。张可旺没有法子,只能亲自跟在张惠儿身后,以防他突然兴起,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