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元恶狠狠地朝东北方向看去,使劲儿吐口唾沫。
“不可。”左良玉很有些丧气道,“我军兵不血刃拿下谷城,没死一个人,本是上佳局面,朝廷问起来,不过准备些说辞应付罢了。有此好的开始,后续去楚北筹粮,真起了冲突,料想先动手的也必将是赵营,捅到朝廷那里,我等依然有法子周旋。”话锋这时一转,“但当下若攻九连灯,那板上钉钉是我军先动手,再纵兵筹粮更是理亏。即使顺利返回河南,朝堂之上,我军再无半点道理可倚,必陷不义。此乃得小利却输大局的蠢事。”
张应元闷应一声,垂手不语。左良玉嘴上的顾虑是一方面,往另一方面说,赵营凭险力拒,己军强攻,在这山中无法展开阵型发挥兵力优势,卯上素有骁勇之名的赵营军队,能不能占便宜的确也是未知数。一旦战事不利造成士气跌坠,军粮又告罄,后果可想而知。
“何不改道?”张应元再次提议。
左良玉苦着脸道:“不通过九连灯,我军只能回返司坪乡。军粮紧缺,不可能滞留郧阳,只能就近找口子继续行军。从司坪乡向南,可去保康县,但那里被往来官贼盘剥无数次,官民之贫困恐在郧阳府中首屈一指,绝无法停留......要么继续向南穿绵延群山去夷陵州、要么向东去襄阳府。”
“夷陵州......”张应元迟疑道,“那可有数百里崎岖山路,以我军目前粮草储备,支撑不到那时!”
左良玉冷哼道:“你知道就好。可倘是向东,我军也没好下场。保康县往东出了山口,直接便到南漳县之北。距离襄阳府城一步之遥,那里是赵营军队部署的腹地,不比楚豫交界可来去自如,一旦陷进去,想脱身?哼哼......”
张应元为难道:“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难道我军真的只能在这深山老林里听天由命?”说来真是吊诡,己军这成千上万的军队原先不管放在何处,都足以虎视群雄,哪里想得到赵营只轻轻巧巧派了二千兵扼死了个小小的山口,就能让连同自己和左良玉在内的数千左家军将士进退两难,一筹莫展。
“这一仗,算是老子棋差一招!”左良玉暗自咬牙,心里跳脚,枣红脸一时憋成了猪肝。他虽摸不清高进库与周凤梧那边的实际情况,但从赵营敢于无视背后的谷城派兵抢占九连灯可以推测出,高、周二部定也失去了回来策应的能力。不战而屈人之兵,本道是兵书上故弄玄虚之语,孰知有朝一日竟然真的上演了。然而遗憾的是,无奈屈服的却是自己。
左良玉默立着天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