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李际遇对他点点头,就顺着走下来,拱拱手冷言道:“无妨,礼尚往来。”如此一来,这一茬就算过了。
刘洪起这时对李际遇道:“李大掌盘子,你的来意俺们都懂。可是你知道,俺们都已经私许了左帅。君子一诺千金,你莫非要让俺们做那无信无义之人?”
李际遇摇摇头道:“你我皆起绿林,义气自是首要的。彼仁义待我,我亦报之以义,这个道理,没错吧?”
刘洪起笑道:“李大掌盘子果真是读过书有学识的,说起话来就是有道理。”
李际遇又道:“可左良玉是什么人?寡恩少义,对这样的人讲义气,岂不是对牛弹琴?”
赵发吾道:“李自成就讲义气吗,若是讲义气,怎么如今马守应、罗汝才先后都死了?”
“放你娘的屁,马守应和罗汝才死不死,与闯王有锤子干系?”沈万登一拍桌子,“他们自己要去碰郧襄镇的硬钉子,找死怪不得别人!”
刘洪起拍拍手道:“义气这事讲不清道不明,姑且不论。现下情况是,俺们几寨身边就是左家军,左帅点点头,他数万兵马踏平我山寨也不是不能。人常言‘远水解不了近渴’,闯营虽强,却是远水,俺们为了自保,只有投靠左帅这么一条活路。”
“兄弟这话说反了。”
“李大掌盘子有何高见?”
“你只看到身边有个左良玉,却没想过左良玉是否真有打你的心思。倘若只慑于左良玉的一张嘴一席话,那完全是胆小怕事懦弱之辈的行径,就不要讲义气不义气了。”
赵发吾不满道:“李大掌盘子这话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
李际遇听了拱拱手道:“若有冒犯请原谅则个。”
赵发吾继而道:“聚来信阳州的左家军越来越多,月前还只数千,眼下打探得知都二三万人了。俺们寨子势单力孤,左帅动怒兴兵,决计抵挡不住。”
“我刚才说了,何不想想左良玉将兵马聚集起来的目的,判断他是否真有心讨伐你等。”
“如若不然?”
李际遇回道:“日前刚过大雪节气,眼下虽还未落雪,想来时日也不会太久。雪一落,你等觉得凭山据险,左良玉会在大雪飘飞之际奋力来打?反正换做我,我是不敢。”
沈万登笑起来道:“左良玉真有这冲劲儿,闯王早就混不下去了。”
李际遇继续道:“大雪既来,不到来年春季不会停歇,山中雪化得晚,要能通行车马了,少说也要等到三月。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