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儿?”
“小事?”高杰早年长得很俊,但是离开李自成后屡经挫风霜,额角、耳侧多了几道深刻的疤痕,与颊凌乱的络腮胡一并将他的脸衬托出了十足的凶戾之气,“老子说什么也是正儿八经总督标下的游击,你小子给赵当世卖命卖出屁大点的职务,贼你妈’的就敢来消遣老子?”
“小弟不敢!”胡可受一脸冤枉,余光略见高杰的几名亲兵也都面露凶光,不敢再将高杰激怒下去,于是道,“小弟的官儿确实要当到头了,但没办法,谁让咱们是米脂人呢......”
“米脂人怎么?”高杰这才满意,哼哼唧唧复坐下来,自斟自饮着问,“我不也是米脂的,没见天雷打身上。”
“闯王是米脂人。”
“唔......”一听到“闯王”这两个字,高杰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伸手将胡可受的酒碗按住,沉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别他娘的卖关子!”
胡可受瞅着他,四下张望片刻,压低声音道:“赵总兵即将与闯贼开战,这几日已经放出风声,怕军中军官与闯贼暗合,要进行整肃。”
高杰一惊,先问道:“赵当世要打李自成?”
胡可受点头道:“开封府发大水,河南剿贼局势不利,郧襄镇近在咫尺,早晚要率军助剿。孙军门来南阳府这几日,正和赵当世就此事聊着呢。”
“此话当真?”
胡可受蹙眉道:“我掰扯出这些话,当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寻开心的不成!”
高杰沉吟着喃喃自语道:“要是赵当世也出力打李闯,闯贼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旋即收回涣散眼神,肃声问,“你说赵当世要整肃军官,怎么个整肃法儿?”
“便是剔除有可能与闯贼私通之人,想我与李闯是同乡,必然名列黑榜逃不过去。”
“你有战功,怕什么?”高杰冷冷道,“老子的前途靠老子自己打出来,无论是贺人龙、孙传庭,对老子都不敢怠慢。”
胡可受苦笑道:“赵当世说起来只是是个泥腿子,风云际会成就了这一番事业,怎能和满腹经纶的孙军门相比?他虽名为一镇总兵,但行事作风,实则与昔日流贼无异。任人唯亲,不辨忠奸。如今郧襄镇中几个有头面的,都是他的故旧,似小弟这样后来投效的,从来只能仰人鼻息,还说什么前途。”
高杰闻言至此,眼见胡可受办是凄容办是无奈,忽而心中一动,不过懂得耐着性子以退为进,佯装说道:“你今日出了城来,就是要找人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