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抄看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杨招凤回道:“此人乃昔时左良玉营将周凤梧,我和他照过面,他若见了我,保不齐要暴露身份。”说着回头看看,有退却之意。
薛抄皱皱眉,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道:“没事,交给我老薛。”说罢,跨步上前。
周凤梧显然认识薛抄,扫了两眼,将头一别,冷哼吩咐左右兵士道:“搜。”
薛抄起手一拦,嘿嘿笑道:“周兄贵人多忘事,怎么不认得小弟了,昨日不还同席吃酒猜枚来着?”这么一说,正准备伸手的几个闯军兵士果然犹豫了。
“愣着作甚?还不给老子搜!”周凤梧只当作没听见,仰头拿鼻孔看人。
“别,不劳几位爷动手,我老薛自己来。”薛抄堆着笑,当着周凤梧的面开始上下摸索。
周凤梧斜眼而视,瞧见薛抄从胸前摸到腹部,又从腹部摸进裤裆,还使劲揉了好几下,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情,骂道:“磨磨蹭蹭做什么,要拴在那话儿上,脱了裤子解。要解不下来,老子赏你一刀,干净利落。”
“来了来了!”薛抄谄笑着应和道,陡然喊一声“走”,手拿出来,一锭白花花的银铤赫然握在了他手中。
“这......”周凤梧眼睛一亮,但脸上满是嫌恶。
“嘿嘿,世道乱,老薛就这一点本钱,自是要藏严实了,周兄别嫌弃。”薛抄边说边将银铤递上去。
几名闯军兵士正要接,不料薛抄手到中途,突然又将银铤收了回来。
周凤梧感觉自己受到了嘲弄,勃然大怒,戟指厉声道:“狗杂种找死?”说着眼神凌厉四顾,几乎要立刻令兵士们明抢。
薛抄身手矫捷,后跳一步,双手合着银铤连声道:“周兄误会了。老薛忽然想到,银铤好是好,但给了周兄,却是害了周兄。”
“你放屁,快拿来!”周凤梧哪里听他分辩,龇牙咧嘴道。
薛抄并不慌乱,高举银铤晃了两晃道:“‘将帅兵士得白、金而私藏者,立斩不徇’,新顺王军纪,难道周兄忘了吗?还是说......嘿嘿,新顺王对周兄别有所爱,另加宽恕?”
李自成自称“新顺王”着手建立政权后,随即开始整肃军纪。其一,巡徼严密,逃人谓之“落草”,处以磔刑;其二,营中仅精兵可随军携妻一名,并随从十人喂马、供军器及做饭。不得再带其他妇女,违者鞭刑。生子女弃而不养,杖责;其三,过城邑不得侵占民宅房屋,必需在郊野安营扎寨或搭临时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