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施展生平所学互相指责辱骂,污言秽语充斥整个院落。骂到后来,难分伯仲,撸起袖子就要手底下见真章,左右兵士急忙将他们拉开。但这两人都力大雄壮,兵士们一时又如何拉扯得住。
正当难舍难分之际,院外呼传一声咳嗽,咳声虽轻,然而好似凌空一道霹雳,将脸红脖子粗的高、武二人登时震住。扭头看去,一名中年儒生正站在几步开外。他虽身着便服未穿补服,但那张弘毅的国字脸却是再熟悉不过。
“孙军门!”
高汝砺当即松开武大定,趋步来拜见,武大定不甘落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呼道。
“唉,外敌气焰正盛,你俩倒先兄弟阋墙,主次不分,轻重不知!”孙传庭一甩袖子,背过身去,语气痛心疾首。
“军门勿怪,我俩......我俩闲来无事,打闹着玩耍呢!”高汝砺急忙解释。
武大定连声附和,两人装模作样笑了几声。
孙传庭这才转回身来,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乐?城外军队看不见吗?”
武大定道:“我兄弟两个恰好在谈这事,军门......”
“楚督衙门的徐珲让我来的。好家伙,一来就见着这副场面。”孙传庭紧绷着脸,“二千楚兵已经在城外晒了大半日,你俩何时准备开门放人?”
“楚兵不能放!”武大定呼啦一下,单膝跪在孙传庭身前,“赵当世绝非善类,今进汉中,定有不轨之心,军门明察秋毫,当知其异。汉中城门一开,从此就不再属于陕西!”
高汝砺亦跪道:“武大定方才吃了地上的狗屎,满嘴臭不可闻。属下正准备开门来着!”
“你放屁!”武大定瞪眼怒斥。
“闭上你的狗嘴!”高汝砺回敬道。
“好了,够了!”孙传庭听得心烦意乱,厉声打断。他坐镇陕西经年,虽说如今虎落平阳,余威尚存,一声令下,跪着的两人皆噤若寒蝉。
“军门恕罪!”
孙传庭注视前方许久,沉默不语。高汝砺不闻声响,忐忑着与武大定对视一眼。正在这时,忽听孙传庭缓缓说道:“高副将的话没错,武副将说的也有理。”
“请军门明示!”两人都在官场混了很久,预感到孙传庭这话看似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可能要各打五十大板,不由瞬间屏息。
孙传庭的声音悠长,十分沉稳:“赵当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早有成见。早前战闯军于河南,没有邀其相助,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