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闵一麒哪敢怠慢,立刻将侯大贵与白旺等人迎入大营,堆笑道:“总管什么时候到的?”
侯大贵斜他一眼道:“托你的福,前脚才沾襄阳地界,后脚就来这儿了。老子公私事都没空处置,先来关照你,可是很给你脸了?”
闵一麒素闻侯大贵的“威名”,连声道歉。侯大贵懒得与他费口舌,一挥手打断他说话,道:“你营中都是些什么虾兵蟹将,打贼寇缩头缩脑,自家窝里斗端的是勇猛。”
“属下失职,属下失职。”闵一麒脸色微红,“只是一件小事,却引得统权点检院和军总管大驾,惭愧万分。”
“小事?”侯大贵牛眼一翻,“你他娘的打过仗没有?”
“总管说笑了。”
“而今太平,你营兵士杀了军官弹压得住。隔日两军对阵,你营兵士一杀军官,甭说你那时候管不管得住,将死阵乱,就被敌军趁机来一下子,你自己的项上人头可保得住吗?”
“属下......”闵一麒无言以对,对着侯大贵冷峻的眼神只感觉脖子上也凉丝丝的。
“人呢?”
闵一麒忙道:“请总管移步,涉事的兵都绑在校场由中军官老郎、郎启贵看押着,杨先生正在审问。”
“我军中的事,轮到杨绍霆个嘴上没毛的审个锤子!”侯大贵骂骂咧咧,脚步随之加快。
“刘......刘先生也在......”闵一麒为难地偷眼瞅了瞅侯大贵,“恰好来检查军纪,结果......”
“唔,刘先生......”侯大贵闻言,身形猛然一滞,急促的脚步骤然又慢了下来。
营中小校场,供兵士练习射箭用的靶垛之下,正五花大绑跪着十余名上身赤膊的兵士。
刘孝竑瞧见侯大贵,当没看见。闵一麒招呼郎启贵上来见礼,侯大贵敷衍两句,径直走到刘孝竑面前抱拳道:“刘先生,这段时期承蒙照顾。”
“侯总管是军中宿将,再获重用是理所应当的事。”刘孝竑轻飘飘客气一句。除了赵当世,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冷淡,甚至会让人感觉到矜傲。
换作之前,侯大贵往那儿一杵非得旁人像哈巴狗一般奉承自己,心里才会舒坦。碰上宁折不屈的诸如徐珲、刘孝竑、白旺这类人,大多对付不来,关系淡薄甚至势如水火。然而如今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即对别人狠易、对自己狠难。
如果说这世上除了赵当世,还有谁能让侯大贵心悦诚服,那便是刘孝竑了。
在统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