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杨招凤凝眉说道。
“兵势如指,合成拳则强,散成掌则弱,此前鞑子在关外一盘散沙,各自混战,就再能耐亦难犯我大明片土,可自李宁远之后,无论大小渐从建州老酋,由小变大,终成我大明数十年消之不去的痼疾。”郝鸣鸾叹道,“没有建州鞑子兴风作乱,区区流寇如何能撼动我大明数百年基业,再给他十个李自成也摸不着北京城的墙。熊廷弼忠言逆耳,可惜可惜!”
不单郝鸣鸾,陈洪范与杨招凤都知书通史,听了这话,均是沉吟不语。
正如前辽东经略熊廷弼所说,女真诸部落素来分裂,而“合之则自奴酋始,使之合之,则自李宁远始”——“奴酋”即努尔哈赤,“李宁远”即被赞“边帅武功之盛,二百年来未有也”、受封“宁远伯”的李成梁——直截了当指出,无论李成梁起初故意纵容努尔哈赤持续进行整合女真诸部落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是出于以夷制夷的目的还是出于和努尔哈赤的私交,他都对明廷后来在辽东受到的重大军事压力以至于全局军事受到的掣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木已成舟,前人早已作古,徒叹无用。
“无论如何,现在鞑子欺负到了面前,能给咱们撑腰的,只有咱们自己。前人没能做好的事业,就由咱们完成!”赵元亨义正词严道。
“说的好!”杨招凤点头赞许,“人人有你这股劲儿,何愁鞑子不灭!”
几人又谈几句,当即一拍两散,郝鸣鸾带兵继续向东侦察,杨招凤带着兵马护送陈洪范与赵元亨回营。
到了夏米庄大营,侯大贵恰好不在,杨招凤于是着人将陈洪范与赵元亨权且安顿在后营,自外出寻找侯大贵去了。
两人身心俱疲了好几日,进了大帐休息,赵元亨倒头就睡了下来,但陈洪范年纪大了睡眠不好,很快就给赵元亨震天响的鼾声吵醒,心事重重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帐外溜达,散步解乏。
后营大多辎重所在,有不少兵士往来搬运粮草、兵甲,陈洪范不往那便去,独挑了条僻静的路走。可没想到的,拐过几个军帐,忽而眼前却出现一个与军营气氛格格不入的曼妙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