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覃进孝向赵当世辞去军中职务时说的话,那时候赵当世本拟定他作为郭如克身边的一等参谋,一同前往山海关。
赵当世看着他挂在脖前的金十字,不无惋惜道:“老覃,你真想好了?”
覃进孝态度坚定道:“覃某智谋短陋,全凭一腔血勇。现年近半百,又成了废人,难以派上用场,绝不敢再尸位素餐,万望主公成全。”
赵当世点点头,不再相劝。
回到阵阵风吹的港口边,覃进孝满眼宠溺地看着紧挨着自己的应绘衣,对杨招凤道:“主公知我不再厮杀,遂安排我去市舶司任职,恰好赵虎刀、李匹超等几位兄弟在南洋干得风生水起,月前已有大船来接。托露亚他爹的关系,我准备和她一起去欧罗巴诸国经商,也算为赵营拓展贸易,再尽最后一丝绵力了。”
应绘衣自听说覃进孝受伤,连月从湖广赶来了这里,此时她那一对浅蓝色的眸子扑闪着动人的光彩,搂紧了覃进孝胳膊道:“你答应了我,可不许反悔。”
当旁人的面亲昵,覃进孝有些尴尬,嘿嘿直笑。当年在湖广堵截左良玉时,杨招凤就和应绘衣见面相谈,两人后来关系也颇融洽,只听杨招凤打趣道:“露亚妹子,覃大哥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这经商的事未必在行,你在身边,可得多多提点他。”
应绘衣未答,覃进孝不满道:“从前在施州卫,我忠路覃家也做不少买卖,不碍事。”
杨招凤笑道:“怕都是些无本的买卖!”
“胡扯!”覃进孝听到这里,哈哈大笑。杨招凤看着他笑,心中没来由得一动,因为自打两人相识,近十年军旅生涯,从未见他笑得如此畅快、如此轻松。
“覃大哥,你走了,马大哥也要走了。”送覃进孝与应绘衣登上甲板,杨招凤站在岸上送别,“真不知何时才能聚起兄弟们再见。”
“会有机会的。”覃进孝挥挥手,这时候,船夫长吆,大船开始缓缓离岸。
来之前,杨招凤听说马光春也向赵当世表达了卸任归田的意思。
一直以来马光春固执认为大哥马光玉全因自己而死,因此,和大部分为自己谋取前途、为家人争得安康的明军将士不同,支撑着他浴血奋战的信念,来自赎罪。
马光春恳请赵当世允许他在讨伐关外的战役结束后削发为僧,用自己的余生念经祷告,为那些由于自己枉死的人超度。
赵当世答应了,并且承诺,马光春的爵位将由其弟马光宁继承。
“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