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鱼斯冕却是出人意料主动回答道:“你们这些帮派盟会之属,本官职责所在,少不了要使人监察和关注日常举动;但暗中挑拨内乱,居中牟利之事;本官不屑也不齿为之。”
“自然了,本官身受掌刑理狱之政;麾下收纳的走卒、耳目,成百上千;若有个自称授意的不轨之辈,也好不稀奇;”说到这里,他却意味深长的巡视全场:“如此说法,冯追风,你还满意否?”
“多谢贵官解惑。”冯保真这才托手行礼道:“无需谢我。”然而,鱼斯冕却皮笑肉不笑的道:“只是本官觉得,鉴社对维持地方,尚且还有用处;不若就凭你这副做派,少不得与你好做计较。”
“那便再谢贵官的成全和优待了。”冯保真这才放缓了表情,浑若未觉言语间的隐含威胁一般;从侧旁伸手摄取一盏倒好的琥珀色酒水,丝毫未见抖落的当面奉上:“唯愿贵官,富贵长荣……”
“既然如此,那就走近来说话,岂有……”
但下一刻,主动走上前来的鱼斯冕,突然就身体一颤,沉沉惨叫了一声;顿时痛苦无比的佝偻下身体,从口中喷出大蓬的血水,将手中掉落的酒樽、衣襟、袖摆、案席;都染成了鲜艳的殷红色;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凄厉声音响彻全场:“救命,别驾遇刺了!”然后,一个侍者打扮之人,对他高喊:“冯大兄,得手,速走”。随即变成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冯保真,你竟敢谋害上官!”。
这一刻,望着四散奔逃的宾客和女乐、胡姬,以及混入其中转眼不见的凶手;冯保真的心骤然沉下。显然,自己陷进一个偌大的阴谋中了;而对方为了构陷于他,甚至当面刺杀了一位“三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