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上宪,此处地形险要,非比寻常;其上下出入之所,正在谷道内。”随后,就有一名带队的都尉,走到江畋身边,为他介绍起来:“外来兵马若是想要攻入其中,就必须越过大半截的谷道;”
“其中必须准备好足够的遮护器械,顶冒着崖壁上的矢石,突入到谷地内的盘山道下;再沿着仅通牛车的狭道,伺机夺取多处逐级而上的石垒;最终抵达崖壁后的开阔山脊处,此处亦有田地水池。”
“可供堡内的长期支应,亦有昔日城寨的废墟,稍加修整就可以进行坚拒;还可获得来自天柱堡的居高援应。也唯有夺取了山脊的城寨之后,才能彻底断绝堡内的出入,将其困顿在这处崖顶之上。”
“但在此之前,全力进击的人马,始终要暴露在,高处守敌的攻击之下;非绝大意志与不计代价的伤亡,实在难以成就其事;但就算占据后方山脊的城寨,若想要进攻天柱堡本身,尚有一道难关。”
“便就是山脊延伸到崖顶的石梁道,此处虽有丈余宽可通车马,但左右皆是毫无遮掩的绝壁,无力遮挡矢石侧击……当初围剿的官军也是受阻在此,屡攻不克、毫无寸进;这才转而长久困顿之。”
“既然如此,当初官府为什么不派人,占据下这处险要,而任其荒废弃置呢?”然而江畋听完他的叙述,却突然发问道:就见这名都尉略显尴尬的解释道:“回上宪话,最初的确是派人留守了。”
“但因为此处实在远离商道,又没有什么行旅往来路过,后来派遣的人就逐渐懈怠了,乃至虚以应付了事。要知道,最初轮派的好歹是镇防兵,后来就变成了乡团、义勇;最近在册是一伙义从。”
“现在看来,却是早早就包藏了祸心啊!”说到这里,都尉又看着江畋脸色小心道:“上宪,是否让儿郎们摸入谷道内,尝试的冲一冲,也许能在天柱堡上的贼人,尚未察觉之前,有所斩获呢?”
“其实,也用不上了,你们只要封锁好谷地的出入,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带来的人好了。”江天微微一笑,专门调集这么一只人马过来,当然不是为了驱使他们做炮灰,更多是充当某种的见证。
在短暂布阵完成的下一刻,江畋就在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中,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云端。然后,他就看见了下方的天柱堡顶端,以及宛如蝼蚁一般,被惊动起来的人影,在对着天空嘶喊乱叫着。
然后,江畋对着虚空一挥手;澄净、湛蓝的天空,像是骤然被撕开了一个裂口;从中突然倾倒出大股粘稠发黑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