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事总算是结束了,就这一场事,差点没把小老儿折腾半条命去。”
“他们这样,就没人管管?”范晋川忿忿不平道。
老掌柜捶了捶腿:“管什么,怎么管?像我们在这里开店的,都是没钱又没人的,就指着这儿养家糊口。店还能不能开,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别较这个真,较真不过来。”
“可这种人命案子,他们问都不问,查都不查,就直接把人带回去收押,这完全就是渎职。”
老掌柜苦笑:“方才官爷不是说了吗?有事再来找。”这个有事的定义,意思可就很多了。
老掌柜走了,范晋川还是怒气腾腾的样子。
“这些胥吏惰役,就该严惩、严整。”
见他这样,方凤笙没忍住笑了下。
“贤弟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吧,有些事情可能不会像范兄想的那么简单,这些等范兄上任后就知道了。”
“贤弟还懂这些?”
凤笙目光暗了暗,脸上还是笑着:“都说是家学渊源了,以前跟在我爹身边见过不少。这事也结束了,我打算明日就走,范兄你呢?”她岔开话题。
范晋川没有防备:“这么快就走?”
“为了这件事,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路也干了。不走,难道在这里住一辈子?”
“可——”
“怎么?范兄还要继续留?”
范晋川看了她笑吟吟的脸一眼,脸色有些遗憾:“我和贤弟一见如故,性情相投,曾畅想过秉烛夜探,拾翠踏青的场景,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心中难免不舍。”
“山水有相逢,指不定哪日咱们就在街上遇见了。对了,我这趟的目的地是扬州,范兄你呢?”
“扬州?我有数位友人在扬州。这次本就打算先去扬州访友,再启程去上任之地。”
“这么说,接下来我们还可同行?”
“是极,是极,还望方贤弟接下来多多照顾。”
扬州城大街,来往行人如织。
千里送行,终须一别。
一辆马车前,方凤笙和范晋川面对面站着。
“此去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愚兄与贤弟相处甚洽,视为知己,思及不能再见,心中万分难受,还望贤弟日后多多保重,”
“定然,范兄也是。”
范晋川点点头,转过身。
不远处,小七赶着一辆骡车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