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顿酒喝完,已是夜半时分。
凤笙回房,知春和知秋已备好热水。
洗了澡又洗了发,凤笙才舒服些许,只穿了件寝衣,披着一头青丝,盘膝坐在罗汉床上,让知春给她擦发。
知秋端了醒酒汤进来:“少爷,喝点汤暖暖胃。不是婢子说,您身体不好,又总是喝酒伤胃,这阵子您早饭进得不香,就是喝酒之故。”
“过了这阵儿就不喝了。”凤笙说。
知秋嗔她一眼:“您光说,从没记住过。”
知秋还真没说错,凤笙的脾气历来不错,尤其对两个小婢子,更是疼爱有佳。平时两人当她没大没小,她从来不说什么,都是好好好是是是,可惜就是从来记不住。
不过也不能怨凤笙不爱惜身体,范晋川为人木讷,如今能把下面那群人收拢住,全靠她平易近人。
什么叫平易近人?
那就是可谈风月可谈诗,可大碗喝酒,也能大声骂娘。
毕竟县衙龙蛇混杂,像刘县丞那样的人,还能讲讲风雅,和下面那些三班六房的衙役书吏,就只能投其所好了。
“少爷应该多吃些,太瘦了。”
“我吃得还少吗?”
“就是不长肉。”
“行了,你个小人精,就仗着少爷宠你是吧。这头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干,我困了,想睡。”
凤笙往罗汉床上躺,知秋拉着不让她躺。
“不能睡,小心着凉。少爷你再等会儿,天热,头发很快就能干。知春姐姐,你还不快跟少爷说话,别让她睡。”
“说什么啊?对了,都八月过半了,四少爷应该考完了吧?”
话刚出口,知秋就一个眼刀子过来,知春小心地看了凤笙一眼,见她容色平静,才松了口气。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姑娘又不在意,就是四少爷回去知道了,恐怕……”
知秋狠狠地扯了知春一把,将她拉出房间。
两人拉拉扯扯去了耳房,知秋把门栓上。
“你当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我就是一时说漏了嘴。”
“我看你不是一时说漏了嘴,你是心里念着四少爷吧,不然谁都不记得,就你记得四少爷考完了?”
知春涨红了脸:“你说什么呢!”
知秋斜睨着她:“你说我说什么?我就算这两年没在姑娘身边,我都知道你的心思。你私下当着我念叨也就算了,当着姑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