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励精图治,内政修明,于政务上十分勤勉,每日天不亮就起,半夜三更还在批阅奏折,他怎可能明知百姓受苦,却置之不管?”
“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我一个草民,岂可置喙一国之君。”
“从这里回去,我就上书将此地之乱象禀奏给陛下!”
“随你。好了,我先回房休息会儿。”
……
凤笙回到房中,盖上厚厚的棉被还是觉得冷。
她感觉自己可能要病了,最后果然病了。
她发了高热,烧得迷迷糊糊,似乎听见禹叔在叫她,又似乎听见是范晋川在跟她说话。
她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跟这书呆子来泰州,她的目的是为父翻案,如今却深陷泥沼,自己想做的事做不了,成天就忙着县衙这点破事。
今天操心秋收,明天操心谁家的牲口丢了,两家不依不饶打官司。还有收粮的,水灾的,还有巡检司那边,勾庆的话太难套了,她感觉到处都是线头,却没办法从众多线头抽出一根。
所谓的为父翻案,似乎就是个笑话。
她还梦见自己回到幼年的时候,她爹循循善诱的教导她读书。可是读着读着,她爹突然满脸鲜血,说自己死的好惨……
“方贤弟,方贤弟!”
凤笙悠悠转醒,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范晋川愧疚的脸。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冲动,你也不会淋雨受风寒。”
“我没事。”
“你昏迷了三天。”
凤笙一愣,半撑着起来:“外面雨停了吗?”
“停了。”
“有没有地方受灾?”
“有不少村庄都被淹了,但就像宋粮长说的那样,每个村都有一处高地,倒是没闹出人命。至于剩下的,只有回县衙以后才知。”范晋川精神奕奕的,笑着,拍了拍凤笙的肩膀:“贤弟看似冷漠,其实也是个心怀百姓之人,要不怎会醒来第一件事问的就是灾情?”
凤笙错愕,失笑:“我不过是担忧自己。”
“随贤弟怎么说。其实你吧,年纪不大,却故作一脸冷漠,为兄又怎会不知这其实都是掩饰?”
凤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其实她就是很自私,她的心里只能装下给她爹翻案的事,其他的她一概没精力去想。可她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默不作声。
“那何时回去?”
范晋川为难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本想着等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