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朱她们只能随便擦洗下就算了,即是如此,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可今天的炭盆已经被用了,只能硬抗。
秋兰又来了一趟,扔了一瓶药膏给豆蔻,说是冯姑姑给的,说她也不知托了谁的洪福。豆蔻正为脸上的几点小烫伤发愁,这药真是及时雨。
不过以后到底会不会留疤,谁也不知道。
整整一个晚上,屋子里都十分安静,甚至到了第二天起来,也安静得不像话,连向来聒噪的豆蔻都不说话了。
这种沉默的气氛持续到第二日晚上,秋叶过来领人。
趁着丁香几人收拾东西,秋叶对秦艽说:“秦艽,你跟我出来一下,冯姑姑有些话要问你。”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侧都是高耸巍峨的灰色围墙,格外多了几分压抑。
秦艽跟在秋叶身后走,内心有点惴惴,捉摸不透冯姑姑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日的事?
她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形,她自认做得毫无纰漏,事后也及时清理了现场。这么想着,等到冯姑姑住处门前,她已经恢复了镇定。
“秋叶,你先回去。”
挥退秋叶,冯姑姑才将目光投在秦艽身上,她的目光很深沉,也没有说话。
屋中很安静,无形有一股压力迎面扑来。
秦艽半垂着头,不动声色。也许她本身没有经历过,但她在梦中经历过太多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就这样被吓着了。
“你今年十三?但你的表现实在不像你这个年纪。”
秦艽抬起头,眨了眨眼:“奴婢今年确实十三,还不知姑姑……”
冯姑姑道:“还记得昨日半夏控诉你的话?我事后让秋兰问过其他人,因为那日她被我罚的事,于是她伙同其他人排挤你和那个叫丁香的小宫女,中间你们有过争执,她们吃了亏,于是她们就变本加厉对付你们两个,害的丁香得了风寒。”
不仅仅是风寒,在梦里丁香就是死在这场争执中,那时她虽然倔强,胆子也大,面对这种排挤却也束手无策,倒也去找过秋兰,可就跟这次一样,秋兰根本不管这些事。
宫里就是这样,大宫女从不把小宫女当人看,因为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有些人在当小宫女时,受过大宫女的苛责和折磨,她们会将这些积累的情绪以及入宫多年劳作的怨愤,通通发泄在小宫女们的身上。
秋兰还算好的,至少她不打她们,同一个院子其他房间的小宫女,经常挨管她们大宫女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