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趋。
突然,承元帝停下脚步:“先留她一命。”
阮荣海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像似突然想起什么,应了声是,便匆忙下去吩咐了。
*
九娘静静的坐在木榻上。
这宫室极为破旧,室中摆设十分简陋,除了一榻一屏风和几个破箱子,便再无其他物。整个宫室里散发着一种浓重的霉味儿,刺鼻难闻,九娘还不知道皇宫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阴冷潮湿,只有一扇小窗子,从外面透射进来微弱的亮光。屋中没有地龙没有炭火,天气本就寒冷,九娘只不过坐了一会儿,便感觉一股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只是如今她顾不得这一切了,满脑子都是楚王如何,府里如何,儿子如何……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不可能被人丢到这种地方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了开来。
九娘侧首望去,便看到两名宫人嬷嬷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个上面放着一条白绫,另一个上面则放着一个小瓷瓶。
九娘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她再不知事,看到白绫,心里也该明白了。
这是来要她的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到底是谁想让她死,难道是承元帝?
“楚王妃,奉陛下口谕,咱们来送你一程。”
九娘忍不住往后一退,跌坐在木榻上,她拔下头上一根簪子,紧紧的捏在手中。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我家殿下。”
其中矮胖的宫人嬷嬷笑得十分恶意,“楚王妃您还是别挣扎了,这是哪儿啊,这是掖庭。陛下下的命,谁敢质疑,你痛快点,也少给咱们找事。咱们办完了差,还要回去复命呢。”
“就是就是,您是选白绫呢,还是选鸠酒?让奴婢来说,白绫要快点儿,但是死相难看,鸠酒虽然痛苦了点,但好歹也好看些。让奴婢来说,您还是选鸠酒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竟然完全无视九娘存在,自己就给九娘定下了死法。见两人这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估计以往这种活计也没少干。两人一面说着,一面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矮胖的那个嬷嬷拿着那瓶鸠酒,便向九娘逼来。
“滚!”
一道银光闪过,嬷嬷手一瑟缩,捂着手便痛呼出声,手里的瓶子也掉落在地,碎裂开来。再一看,竟是手上多了一道血口子。
那嬷嬷又气又怒,大声骂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