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铁钎,开始挖坟。常顺一脸菜色的在一旁监督着,离这里大约有数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马车前挂了一盏琉璃灯,在寒风中左右摇摆着。
静,令人心中发闷的寂静,只有铁钎铲土的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常顺一脸惨白的来到马车前。
车帘被人从里掀了开,露出楚帝一贯平静无波的脸。常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的垂下头去,不敢去看坐在车中人的脸色,嗓音嘶哑道:“禀陛下,是、是九娘子……”
他将手中之物举起,呈于楚帝眼前。
那是一枚金簪,看似貌不起眼,可楚帝身边的心腹都知晓,这簪子其实另有玄机。簪子上有一机括,弹开后,可以抽出一柄细长的利刃。
常顺轻轻一按上面的机括,只听得‘哒’一声,露出一截银色的利刃。
这是当年楚帝给萧九娘的防身之物,这么多年来,萧九娘从未离身过。所以不用说,那无名坟中之人定是萧九娘无疑了。
寒风凛凛,常顺看着不远处那被风吹得越发枝叶乱舞的黑色树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要出大事了。
*
王家,琴瑟院。
萧如半靠在软枕上,脸色红润,嘴角含笑地看着临窗书案前正捧着书看的王四郎。
你再不愿见我,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在我身边。今日你能与我共处一室,事事依着我,明日你就能忘掉她。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凭什么和我争!
“四郎,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歇吧。”
书案前的王四郎,身子僵硬了一下,低声道:“你先睡,我再看一会儿。”
萧如不依娇嗔:“你不累,我累了,咱们孩子也累了。他这会儿光踢我,大抵就是在对我说,要爹爹陪着了。”
王四郎无奈,只得站起身来,让婢女端水与他梳洗,又换了寝衣,才来到床榻前。
萧如这会儿已经去了床里面,给外侧空出了一个位置,“四郎,快躺下吧,你摸摸妾身的肚子,今日孩儿可顽皮了,在里面翻滚个不停。”
王四郎拼命压抑着满心烦躁,上了榻,又让萧如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那肚子里的孩子果然有反应,又动了两下,其中一下还将他娘的肚皮踢起了一个小包。
感觉到这种来自生命的奇迹,王四郎不禁心生恍惚,眼神也软了下来。
“快点歇下吧,你如今劳累不得。”
萧如甜甜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