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到时上达天听,便陡惹朝中的同僚们笑话了。
所以,史弥坚的一个决定,首先便苦了杜春风。
他五花大绑全身被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连躺着,也是佝着身子,极不舒服。
因此,待船驶离了码头,他便一步一摇,像只笨拙的企鹅般慢慢挪到郁杭秋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郁杭秋一手掌舵,一手叉腰,立在尾梢上,如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他扫了一眼杜春风,说道:
“八弟,哦!如今你已不是某的义弟,那便称你为杜兄弟吧!
如今你犯下大事,被官府缉拿,难道还不晓得消停些吗?”
杜春风微微一笑,用惋惜的语气说道:“郁兄,从今以后,你何去何从,可曾想过?”
郁杭秋似有不解,又或许是故意装傻,皱皱眉头说道:“此话何意?”
杜春风说道:“你估摸着安卓有几成把握,能躲过这场从天而降的灾祸?”
郁杭秋说道:“某不知安府有何灾祸?”
杜春风说道:“今后跟着我干,如何?”
郁杭秋双眼一瞪,暗啐一口,低声骂道:“你果然是个贼子,竟然要牵扯安府破家。”
杜春风哈哈大笑,说道:
“我见你是条汉子,起了怜惜之心,方不顾自身被绳索捆缚,也要费心招揽,岂料,你却是不识我的一番好意。”
郁杭秋不再说话,也不理会杵在一旁的杜春风,默默的盯着驶在前头的官船,满腹的心事。
杜春风有些无趣,心说,好个郁杭秋,早已猜到了史弥坚的用意,却一定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待会儿,到了劫银船的时候,看你如何应对。
于是,他也懒得再去撩拨郁杭秋,歪歪的倒在甲板上自顾养精蓄锐。
船过湘思村,杜春风抬起头,盯着岸上的这个小村子,久久凝视,心中默默念着徐志摩的诗句: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
船过九龙山,滩险水急,所有人都是聚精会神,小心行船,郁杭秋更是百倍仔细,惟恐翻船。
突然,一支响箭从岸边射向天空,尖锐的鸣镝声啸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