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风见韩三儿前倨后恭,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但人家既然客客气气,自己却也不能显得没有教养,便也礼了一礼,说道:
“在下杜春风。”
姓杜?
韩三儿脑子急转,将临安城里家世显赫的几户人家过了一遍,发现并无这个姓氏。
他心中大定,暗啐道:果然不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他浓眉一立,身子一摇,右手剑指,喝道:
“小子!大爷来问你,先前缘何趾高气扬,对本大爷不理不睬?”
杜春风一愣,心说,这韩三儿莫非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他厌恶的转了个身,并不理睬,举步避了开去。
“气煞老子也!”
韩三儿见杜春风如此藐视他,气急败坏,趋前两步,高举拳头,便要当头砸下。
“韩爷息怒!韩爷息怒!”
小二见状,顾不得自己的死活,扑了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韩三儿的熊腰。
开玩笑!
这杜少爷可是来找自家掌柜的贵客,如果在这里被人扁了,日后,泰来客栈上上下下在临安城里还如何厮混?
“你这是作死!”
韩三儿大喝一声,蛮腰一甩,可怜的小二,瘦仃仃的小身板,“唰”的便飘了出去,如同一片初秋的落叶。
小二撞翻了一张椅子,两条板凳,三个酒坛,瘫在地上,犹自不忘自家的职责,大声疾呼:
“韩爷,切莫动粗啊!
有事好商量!”
这一番动静,早就引来了一些闲客的围观,客栈里的小二又相继跑过来几个。
他们一边扶起倒地的小二,一边默不作声的扯扯杜春风,不知是劝他速速离去,还是劝他向韩三儿陪礼。
杜春风冷眼旁观,心里早已明镜儿似的。
其一,这韩三儿定然不是个普通的老痞,否则,泰来客栈的人不会如此任其发飙。
其二,倘若动起手来,他决计不是韩三儿的对手。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他袍袖一挥,眉眼一抬,摆出一副老子不屑与这等粗人计较的模样,脚下却紧了紧,快步向门外走去。
岂料,韩三儿这几年威风惯了,哪里受到了这个鸟气。
他双手一拔拉,扒开那些试图挡道的小二,紧追数步,扬起大拳,便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