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汉顿了顿,神情略显疑惑,又说道:
“老夫许久未曾见到潘三郎了,难道他已将此船转卖给了你们?”
杜春风半真半假的说道:
“没有的事。
潘三郎如今在衢州,被紧要的事务缠住,脱不开身。
在下又急着要去襄阳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他便将船租赁于我们使用。”
牛老汉释然,说道:“你们这是要去襄阳?”
杜春风点头,说道:“正是。”
牛老汉说道:“今日碰到杜小哥,也真是巧了。
老夫一位堂侄这两天正打算回襄阳老家,不知可否搭个顺风船?
当然,一应资费那是少不了的,该怎么算还得怎么算。”
杜春风说道:“襄阳老家,老丈难道还有亲人在吗?”
牛老汉说道:
“还有许多。
我们牛家,在襄阳是大族,如今仍有不少宗亲守着祖宗基业,不愿南迁。”
杜春风说道:
“老丈说的对,咱们既然缘分不浅,就让令内侄明日一早过来,一同赶路吧!”
牛老汉面露喜色,说道:
“如此便说定了。
此去襄阳,一路上就要烦扰各位多加关照了。”
说完,拱拱手,说声“多谢”,便驾着牛车慢慢离去。
牛老汉一走,杜春风如蒙大赦,捧着脑袋,连话都不想说,半分钟也不舍得耽误,就钻进了船舱,一头倒在被褥上,醒酒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鸟雀回巢,杜春风才悠悠醒来。
米酒这玩意,酒劲上来的快,但相应的,去的也过。
灌两碗开水,撒两泡尿,埋头睡上一觉,也就差不离了。
史嵩之早派了家丁在岸上候着,来接他过府去吃晚饭,同时,还捎话过来说,要与兄长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杜春风心想,史嵩之这个小屁孩,学得哪门子大人作派,竟然要与自己来这一套。
他本来是想不去的,打算用宿醉未醒这个由头推辞掉。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两人已结拜为兄弟,虽然在这件事上,自己是有私心的。
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自己倘若要在南宋闯出一番大功业,无论如何是绕不过史家这个庞然大物的。
实际上,这也是杜春风抓住机缘,一意要与史嵩之结义的原因。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