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风暂时还不明白,这个病怏怏的老妇人,为何会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仅仅扫了自己一眼,情绪就从满含期待转变为极度失望。
最后,甚至华丽丽的视他为无物。
他站在原地,盯住老妇人的背影,默默的立了一会儿,直到傅千丝过来扯他的袖子,才淡淡的说道:
“婆婆请安心静养,希望能撑到有好消息的那一刻。”
说完,不顾身边的傅千丝朝着自己横眉立目,快步走出了这间暗仄的屋子。
他立在门口,院子里种满了大大小小的菊花,红的,黄的,白的开得正怒,在渐冷的秋风中凌然不惧,用千娇百艳的身姿向世人宣告:
在这个季节,它们才是强者。
杜春风漫步在菊花丛中,嗅着扑鼻的花香,深深的呼吸着,强压下了满腔的不愉。
他回过头,对着身后紧紧跟过来的傅千丝,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住你了!
这段时间,襄阳发生了许多怪事,我们遭受了很大的损失,甚至连我的师公也陷了进去。
所以,师父的心情很差,她太希望上面能派个得力的高手过来了。”
傅千丝察觉到杜春风的暗藏在内心深处的愤怒,她或许也觉得老妇人的态度有些不近人情,竟然一反常态的出言道歉。
在他看来,无论如何,杜春风都是泰山宗最高层派来的人,师父作为泰山宗在襄阳地区的大头领,必要的尊重与客套还是需要的。
虽然,他内心里也是一万个不认同杜春风,觉得叶灵儿派这样一个人过来主持大局,确实是如同儿戏。
他看看杜春风,见他在很认真的听自己讲话,便理了理头绪,又说道:
“当务之急,大约是三件事:
其一,半年前的某个夜晚,师公率着手下的几个弟子,渡过汉水,去金营打探敌情时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其二,咱们安插在襄阳府几位主要官员家中的暗探,不知何故,一夜之间,如同师公他们一般,不约而同的失去了联系。
其三,金营中有一位宋朝降将,原本被我们的细作策反的差不多了,约定日后举兵反正,却莫名其妙的被金人砍了头炒了家。
这几桩大事,皆是前后时间发生,师父集中了所有的剩余力量进行调查,却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才飞鸽传书,请叶左使派人来主持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