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水,冷风从湖面灌进廊檐,吹干了云歌辞脸上的泪水。
跪坐时间长了,她的双膝已经麻木,站不起来。
临江城推门进来,想要伸手去扶她,又不敢,低着头说:“殿下走了,我去追,他也不肯见我。”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临江城,眼看佛冷离开,他自是不愿意就这样放他走。
可是,他以轻功追出江面,佛冷扬手,轻舟飘出去好远,明显是拒绝与他相见。
他不敢再追。
临江城跟了萧易寒很多年,最是清楚,这个人一向如此,他喜的,最长情,不喜的,就拒人千里之外。
“一别五年,物是人非。”云歌辞迎风呢喃。
临江城瞧见,她的脸色惨白无血,眼底掩藏不住的凄凉。
他心中,有些难过。
她扶着雕花门站起身,看着已无人的江面,不知是失望还是惆怅地说:“佛冷的心,也成了石头。”
曾经那个权倾朝野,却佛心慈悲的摄政王,是无数人心中神祗一般的人。
他的心,柔软也坚定。
如今,只剩下了坚定,比石头还要冷硬。
他还是有些不忍心看云歌辞的样子。
“我在殿下身边侍候多年,他心有执念,不是五年的时间就可以放下的。”他看了看云歌辞,声音低哑:“你应该最清楚他放不下的是什么。”
心有执念,至死不悟。
说的可能就是佛冷吧。
那些被他紧紧捂在心口的执念,多少个日夜,用最浓烈的酒,最销魂的情感,小心翼翼地喂养在心头。
最浓最烈的执念,不过一个云歌辞!
临江城知道,在那些被掩埋的隐秘岁月里,她在萧易寒的心头,碾转过许许多多个年头。
他始终相信,佛冷,断不了红尘。
云歌辞笑了:“那你说,我该怎么样去捂热他的心?”
心如石头的人,最难叫他动心。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问我。”临江城话语淡淡,一切在他心中,都已清明。
云歌辞在灯火里瞧着他,笑在唇上凝滞:“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他置身事外。”
声音如玉珠跌落银盘,清冷干脆。
临江城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云歌辞想要做的,也是他的目的,两个人在相见那一刻,就已经达成了默契。
就在两个人无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