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把谢容华,拆骨挫血肉,慰她平生苦。
忽想起佛冷要她放弃仇恨之说,心头一阵酸涩痛楚。
佛冷啊佛冷,若你知我内心之煎熬,怎能无动于衷劝我放弃?
到底,没人与她感同身受,这条复仇的荆棘路上,只有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罢了,就一个人走吧。
殿上太后悠闲轻语:“哀家瞧着这三月春色醉人,不如就以春为题作诗,皇帝觉得如何?”
帝皇淡语:“母后决定便是。”
他太风轻云淡置身事外,好似这场选秀,他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云歌辞心底发冷,当然,他有谢容华这等绝色媚者,还有什么女人,能够入了他的眼?
不过是新鲜消遣,巩固朝堂的棋子罢了。
她忽然就很期待,失去谢容华那天,萧离声当做何种反应?
血液顿时沸腾,随着太后一声令下,她举笔在宣纸上豪洒下墨水,写就了那一首春恨诗。
太监把众人的所做的诗句呈上去,不时听见太后满意的赞赏声:“嗯,不愧都是名门之女,才情皆为上乘。”
殿上众秀女暗暗沾沾自喜,为了能被太后和皇帝看上眼,个个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以春为题,做歌颂赞美皇家之意。
太监撤去桌案,秀女排起两列长队,等候最后的甄选。
纸张窸窸窣窣的翻阅声不时入耳,声音骤然一顿,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高坐上的帝皇看去。
男人一身黄色常服,九爪攀龙绣线如雕刻,栩栩如生深刻,眉峰如刀入鬓,五官深邃冷峻,削薄的唇寒凉绷紧。
这个人,高在云顶,处处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孤冷肃杀,众人匍匐在他脚下,不过一抹尘埃。
此时,他深幽的眸子凝着一张宣纸,宣纸背面隐隐透出点点墨水,不知在看什么,好久不曾动过。
眉宇间,悄然生了戾气。
众人看得心惊,生怕是自己的诗句惹到了皇帝,无不紧张地握紧手。
一身蓝色宫装,雍容华贵的太后也觉惊奇,侧身看了一眼萧离声手中的宣纸,微微蹙了眉尖念道:“春风过关漠,不解深阙恨。”
女人不悦地低叱:“晦气。”
所有人的诗句皆是轻快歌颂之意,偏偏夹杂了一个没有眼力劲的春恨愁语,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在众人胆战心惊的缄默里,云歌辞瞧见了帝皇冷酷如冰的眸子里,一片寂寥肃杀之寒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