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究打扮穿长衫的老头,拿一只扇子扇着热风,坐到棚子下的桌子边,对店家喊道:“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是张夫子啊。”
那店家小二跑上来招呼:“夫子不去城隍庙看祈雨怎么有心情来喝酒?”
“祈雨?”
这张夫子摇头道:“不过是一些招摇撞骗的把戏罢了,天天祈,人都换了几拔雨可曾祈下来一点?幸亏湖水和河水还没干透,否则啊,这里也要变成和其他地方一样的绝地喽。以我看,那点水也顶不了几天,完喽,完喽,还不如多喝点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死活管他娘。”
小二道:“今天是法云寺的大师在做祈雨法事。”
“法云寺的秃驴?”
张夫子似乎微微有些吃惊:“那些和尚不是说了要闭寺不再过问外界,怎么还会出来?”
“知县大人,率民众敬献香油钱1200两,又答应出人力修缮寺庙,所以法云寺的大师怜悯灾民,决定出手为民祈福,祈禳唤雨。”
“呵……”
张夫子冷笑了一声:“法云寺的秃驴到也有点法力,但在这个天想祈雨?可笑,可笑。”
小二端来黄酒并一碟豆子,他用筷子夹起一颗扔在嘴里,咀嚼着说道:“要解灾难当寻其根源。”
“旱灾有的是自然天灾,那是天道运转,四时之长,属于自然现象,想祈下雨很容易,搬运水气就可以。若是因为其他原因大旱比如皇家气运衰落,甚至是朝代末年龙脉断绝地气紊乱,如此的旱灾其实也没有什么,想办法将乱掉的地脉理顺就可以,最可怕的旱灾乃是旱魃出世,赤地千里!”
“唉,没有王朝气运镇压那些上古凶物也要出世,气数以尽,只是苦了这天下的百姓啊……不过也没什么无非一死而已。”
“这世道老百姓活着也是受苦,说不定死了才是享福。”
张夫子一口喝光了一碗酒,又夹起一颗茴香豆扔在嘴里,摇头晃脑的吟诵着: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我心惮暑,忧心如熏。群公先正,则不我闻。昊天上帝,宁俾我遁?”
“旱既大甚,黾勉畏去。胡宁瘨我以旱?憯不知其故。祈年孔夙,方社不莫。昊天上帝,则不我虞。”
“夫子。”
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黑袍人走入棚子坐在桌子边:“我刚才听到你的话似乎这旱灾是什么旱魃造成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