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来的钦差,一不求名二不求利,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专门搞他们而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刺史的身份,就没有原先那么好用了,毕竟一个宣州刺史,放在朝堂上太不起眼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田刺史才目光幽幽的看着顾家主,缓缓说道:“载道兄,田某到宣州来,虽然不满四年,但是也知道了宣州不少事情,上面要彻查宣州,伱们顾家也脱不开干系。”
“顾家…”
顾文抬头看着田刺史,默默说道:“八百钱的税,可不是我们顾家收的,朝廷来查顾家,我们至多是家道中落,要是这钦差死在我家里。”
“那就是家破人亡了。”
“本官说了。”
田刺史压着性子,声音沙哑:“这事情,宣州官府会跟朝廷有个交代,事情的起因,凶手,都不会有错漏,到时候报到上面去,就是上面的人再去争,跟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顾文依旧面沉如水:“太子会不会争?会不会为了使君争?”
“为使君争了,还会不会为了我顾家去争?”
“我家三弟,还在京城为官。”
顾文依旧坚持:“我不能害了他!”
“他娘的!”
暴脾气的曹荣,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腰间的佩刀出鞘,恶狠狠的看向顾文。
“顾老爷,你要是配合,今天就是河西贼过来杀了钦差,你要是不配合,那就是河西贼杀了顾家全家,火烧了顾府!”
曹荣是切身利益者。
州里多加的税,他是拿了钱的!石埭当初平乱,也是他派人动的手!无论如何他都脱不开身。
因此,这位曹司马,也是最积极的人。
他就想把钦差给杀了,然后推到河西贼的头上,这样朝廷至多是降个保护不力的罪过,至多就是,再派一个钦差下来。
反正下一个钦差对宣州地方官的态度,不会比这个钦差更坏!
顾文咬牙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田刺史伸手端起茶杯,两只手都在颤抖。
一旁的曹司马,压着声音说道:“使君,下官的部曲,已经把顾家给围了!”
这个时候,州里的兵是不能用的。
毕竟那是朝廷的编制。
但是这些地方武将,吃了空饷之后,往往还会自己去养一些私兵,虽然也是变相吃朝廷的粮饷,但却不是朝廷的编制,而是个人的部曲,是他们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