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李云,不一会儿,已经泪流满面。
“民妇代亡夫…”
“多谢李使君。”
她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垂泪道:“快给李使君磕头。”
徐妙珠带着她的弟弟,扑通一声给李云跪下,母子三人都哭的泣不成声。
李云把姐弟俩扶了起来,微微摇头道:“不必谢我,我…”
“只是碰上了而已。”
天下的冤屈太多了,李云是帮不了所有人的,甚至徐家的案子,他也是有所图,才插手其中。
真正能帮普天下所有弱者的,其实是一个“法”字,可法由人创,由人使。
这个时代,归根结底还是“人治”。
李云也没有办法。
他安慰了母子三人几句之后,才起身离开了徐家,一路来到了义安县的县衙,进了县衙之后没多久,杨喜立刻来报,说是徐家状纸上牵涉的人,已经抓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都已经投入到了县大牢里。
剩下的两三成,都在铜官铜矿上。
而铜官铜矿,这会儿已经被邓阳带人控制住了,明天就能把人全部带回来。
现在,困扰李云的,不再是义安县的这些旧势力。
这些旧势力虽然盘根错节,但是快刀斩乱麻之下,很轻松就可以统统扫掉。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扶植起自己的新势力。
朝廷给他的最新职位,也不过是江东招讨使。
这个职位,差了一个字。
如果是江南招讨使,那么李云就可以以盗贼过多,为了铜矿安全的名义,在义安县征兵,入驻铜官铜矿。
甚至,可以直接在铜官铜矿驻兵。
这样做虽然有些强行,但是道理上还是说的通的。
可宣州这里是江南西道,李云这个江南东道的招讨使,连在这里强行驻兵的理由都没有。
听了杨喜的奏报之后,李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默默说道:“三天之内,把人都抓了,三天之后,我在义安县衙升堂审案。”
杨喜恭敬低头:“是。”
…………
一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经过大夫的诊病,徐夫人虽然没有完全好起来,但是气色已经好的多了,徐家瘦骨嶙峋的姐弟俩,虽然依旧很瘦,但是都穿上了新衣裳,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
他们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只要吃喝跟上,几个月半年,就会别有一番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