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烟送到他嘴里。
啪的一声转动金属打火机。
泛黄火苗点着了李响嘴里的香烟。
他神情默然的抽着,继而侧头朝我憨笑。
“没事的。
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现在能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么想就好了。
不就是被打了几下嘛,人家也赔钱了。
算起来不亏。”
老三松了口气:“响哥这话讲得在理。”
罗培恒单手抓着方向盘,转头快速看了下后座的李响,眼底里闪过一抹敬意。
而我则想起来李响和子君聊天时,曾经讲过的话。
他说,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不能有过多的自我情感。
任何时候,都要以雇主的利益为导向。
李响被打成这样,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
只是他心里惦记着的是我的事,把自己的情感压制住了。
我低头,一口浓烟吐在自己身上。
身侧快速后退的路灯,让车内变得忽明忽暗,烟雾跟着灯光在灰白间变幻。
有种魔幻现实主义的美。
而我的心却被魔幻的现实压得苦闷难当。
李响这样一个忠勇威武的汉子。
总是把热心肠压在内心最深处,总是为别人想。
他把我当弟弟,当亲人。
我却没能维护他的体面。
“终有一天,陈队打你这口气,我会帮你出了。”
那得是罗培恒和付强成长起来以后了。
我们在江城有了更强的后台,陈队也就没啥用了。
或者挨到陈队退下来。
李响嘴角一动。
乌青发肿的那只眼睛试图睁开。
探手过来拍我的手,细声道:“没事,真没事。
他是池子里的鱼。
你是海里的蛟龙。
咱不跟他计较。
不过,他以后要是不听话,暗地里搞事什么的。
那就另当别论,该处理就处理。”
回到住处后,罗培恒就带着我们去了一家诊所,给李响治伤。
都是皮外伤,不用住院。
上完药,嘴角缝了三针就回来旅馆了。
也就花了两百多。
回来之后,罗培恒搬到隔壁跟王祖宇住,他的床铺空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