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往苏州,不过是应了学生之邀,前来帮忙敲定试科举的筹办资格,同时带着新收的弟子孝儒前来增长见闻,二位大人又何必拘礼。”
一听这话。
在场的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官事。
常升和道衍也挨着宋濂的左边依次坐下,待到酒的菜肴美酒挨个送上,李亨倒是长袖善舞,将酒专门流下伺候的侍女赶出了房间,毫不在乎身份地位的给众人劝起酒来。
只可怜了一旁的同知。
明明不用他做的是,明明不是场中年岁地位最低的,却因李亨的作为,不得不像个店小二一样替在场所有人斟酒。
酒桌文化,常升自然深谙其道。
先是调侃道衍虽出家为僧,但常年“不务正业”,四处“钻营”多年终于得偿所愿,被太子相中为官,随后又是感怀宋师曾经为大明作出的贡献,“情真意切”的向他敬酒。
这番操作。
顿时让一旁的李亨感觉碰上了同道中人。
于是乎,双方都转移了劝酒目标。
向着对方变着花样劝酒,行酒令。
不过几壶美酒下肚,常升便和李亨挑起了整场接风宴的高潮,喝的高兴了,两人上头的就像是同流合污的狐朋狗友一般,谈天说地,指点江山。
李亨暗自保持着三分清醒,却越发心安的确定了常升这个“草包”与道衍不合的事实。
至于他自己的失仪之处,他倒并没放在心上。
倒不是因为醉酒。
而是因为他和宋濂都不是一条路上的,就算宋濂再看不惯他,只要道衍举办试科举离不开他,是科举推行的功劳,就必然有他一份。
但他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宋濂看向常升的诧异目光。
试科举的事,是朱标在常升的提议下给宋濂修书一封倡导的,书信里自然免不了朱标对于常升的介绍和些许吹捧。
但看今日常升的表现与朱标书信里描述的差异。
宋濂绝不相信自己一手培养出来,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看人的目光会偏差至此。
那么,常升又为何装出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呢?
但在他疑惑的间歇,一张丝绢却从常升的身后掷到了宋濂脚边。
宋濂侧目一瞧。
就见那个在宴上被常升一顿指桑骂槐后,几乎寡言少语的道衍正巧无他眼神交汇。
趁着李亨和常升拼酒正酣,宋濂拾起了丝绢,仰装擦嘴般将其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