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滕水生再送进去。
这个时候,不但是那几个受伤和死亡的家属在闹,就连镇政府负责司法的副镇长也出来调和,那意思是滕家最好是砸锅卖铁的赔钱,最不济也要先凑一凑赔点钱再说,否则,他们这么一直闹下去,到最后法院极有可能会各打五十大板息事宁人了事。
滕水蓉家除了她是读大学出去的大学生外,父母都是乡下人,哪见过这个架势,再说了,还有镇政府的领导出来打圆场,这就是在给他们台阶下,这个时候要是不听话,那就意味着后面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但是镇上,村里的书记和村长也是这个态度,能不是这个态度吗,不听镇上领导的话,他们能选上村里的支书和村长吗?
所以,滕水蓉家这几天是面临着从村里到镇上的几层施压。
“还有吗?”陈勃问道。
他明白,如果只是赔钱的话,或许滕水蓉不会这么激动,因为刚刚滕水蓉在说这些的时候,她几次都提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我们老百姓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这句话看似激动之下脱口而出的愤恨之语,但是在陈勃看来,这绝不是随口而出,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滕水蓉闻言,抬起头,看向天空。
这倒不是因为老天爷就在天上呢,而是她在努力把自己即将流下的泪水硬生生憋回去,至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流出来。
“没事,尽管说,我这个人,向来是不看别的,只看法律和道理,只要是你有理,你就可以在我这里讲”。陈勃拍了一下手里的安全帽,抖掉了上面的灰尘。
滕水蓉吸了一下鼻子,眼泪还是没止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些去我家闹的人,我们村的领导不管不说,他还给他们提供吃住的地方,白天去我家闹,晚上去村里提供的地方休息,第二天接着闹,我爸妈被他们闹的快要崩溃了,他们还想打我弟弟……”
陈勃渐渐皱紧了眉头,他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不是村里的问题,就是滕水蓉家的问题。
“我知道,村里领导和合作社的人是一伙的,他们因为我不想和合作社合作了,所以才把我推出来杀鸡儆猴,我们村长每年都从毕家拿了大把的好处,别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村长和我说,他可以借钱给我们家,让我们家把那些人打发了,条件是我马上回村里和他儿子订婚……”
“陈县长,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不赔钱的话,他就要去坐牢,是不是一定会这样?”滕水蓉最后问道。